程都是懵然的状态，医生对她说了很多，里面还有她不明白的专业术语。在得知晕厥的原因跟长久的操劳也有关系，一瞬间她觉得挫败和恐慌铺天盖地而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凝结。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叶靖怡的脚步就跟灌了铅似得沉重，踉跄着走了几步她扶住走廊的公共座椅，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涌出来，即使是紧紧的捂着嘴痛苦的呜咽还是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如果自己没有留在汤媛那里，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她的情绪渐渐被不知名的逻辑引导，一定是的，所有的过错都源于自自己彻头彻尾的自私，在她忘乎所以的跟汤媛看电影时外婆却被抬上了救护车，本就是活在底层的人，自己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人或许是出身比她好，或许是家庭比她圆满，别人可以的事情她不一定也要有，甚至是，不应该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她有什么资格自己去享乐……

    一直以来就算有再多的苦她都觉得可以克服，可是就在她看到外婆形如枯槁的躺在病床上时所有的力气就全被抽空了，面对生老病死她除了无能为力就只有悔恨与自责。

    “擦擦鼻涕吧。”周雅安说。

    叶靖怡哭相狼狈不堪不用照镜子她都觉得自己丑态百出，她抬起头看着周雅安，一包纸巾递到了她面前，“你先把鼻涕擦了，我陪你去交住院押金。”

    她沉默不语却狠狠的点头，周雅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老人年纪大了，尽量在她身边陪陪她，出去玩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知道了……”

    “跟我过来吧，别哭啦。”周雅安蹲下拍拍叶靖怡的肩膀，心想怎么能哭得跟没人要的小土狗一样呢。

    长长的走廊周雅安走在前面，叶靖怡情绪还沉浸在自己愧疚里，抬起头发现落下的远了又追上几步，周雅安有点想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笑的场合。

    “好了，你外婆不是没事么，说不定等你回病房的时候她就醒了。”

    可是，外婆还是在没醒呢。这句话叶靖怡只在心里说，蔫蔫的垂着头随时都要掉眼泪的样子，忽然想到自己没来之前全都是周雅安在照顾外婆，连救护车都是她叫来的，这么一想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正在心里想着该说什么，周雅安停下脚步，指着一个窗口

    “那里就是，医生给你的处方单拿了吧，就是买药的单子。”

    “拿了在这儿。”叶靖怡举给她看，动作有点傻气。

    “一会儿你再问清楚点药量还有护理的事，凡事还需细心些。”

    “嗯！”叶靖怡用力点点头。

    周雅安摇摇头，好事做到底一会儿看陪她回病房看看吧，看她好像智商也不太灵光的样子。叶靖怡给人的第一印象大多相同，只是在周雅安这里第一印象就相当狼狈了。

    “我好像在带孩子……”

    望着叶靖怡去交款的身影，周雅安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