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护着人过去,找到一个门吏说明来意,那人一听来人是魏征,当即恭恭敬敬的往里头请人。
靠近一个小门,里头传来一个大嗓门:“这还用问,告诉那些胡商,敢在我的地头上乱来,就别怪我把他们赶出西市。”
接着传来匆匆脚步声,而后房门一开,有人急匆匆的奔了出来,里头“啪”的一声响:“真是岂有此理。”
那声音吓了裴圆圆一跳,魏征却跟带路的门吏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推门进去。
小房间房门一关隔绝了不少喧闹的声音。
“在下魏征。”他拱了拱手。
“太子冼马魏征?”那人四十来岁模样,长得瘦瘦小小的,偏有一个中正的大嗓门,这般问了一句,而后站起来与魏征行礼。
“市局仓储李云。”
“李仓储,在下想问昨日里在西市,有人持械砍坏了石柱那件事情。”魏征一本正经。
裴圆圆站他旁边都觉得略有尴尬,又见那个李仓储看了过来,似乎是想了些什么,对着她点了点头。
“确实有此事,而且因为这件事情,听闻秦王也在场,所以在下昨日便已让人请示过秦王,秦王让我依法列出赔偿与罚款的单表,已经于昨日了结了此案。”
裴圆圆点了点头,觉得这么说来李世民倒是没骗她啊。
魏征却又问了:“依法,应该赔偿多少银两。”
“没多少,那石柱只是小小受损,我昨日下午请了个石匠稍做修整,将那处崩口磨圆滑了,花了半个五铢,当街持械毁坏公物,罚二钱,总共折算下来也就不到两个五铢钱。”
他答的很快,显然昨日便是按这番要求赔偿的。
裴圆圆皱了眉咬了下下唇:“白钱铁钱?”
“自然是铁钱。”李仓储应得十分自然。
裴圆圆从腰封处又将那两个半的铁钱掏了出来,往前伸了伸:“够不够?”
“这……”李仓储迟疑道,“秦王已经给过了。”
魏征从圆圆手里拿出那两个完整的五铢,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那就劳烦李大人去秦王.府,将这钱给还了,再劳烦大人依规矩开张单子。”
“这个,不太合适吧?”李仓储犹有些迟疑。
“没什么不合适的,”魏征竟是走过去,自己铺了张纸,想了想执了他桌上未干的笔墨,在纸上糊了两行字,“仓储大人看看。”
李仓储低头一瞧,人家把赔偿与罚款条数列的一清二楚。
无奈盖了印收了铁钱,而后唤来一个跑腿的小吏,示意他把桌上的两个五铢铁钱送到秦王.府去。
裴圆圆拦住那个跑腿的,很是严肃的把最后的半个钱给了他,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这是你的跑腿费,辛苦了。”
那人走的十分高兴。
出了西市市局的大门,裴圆圆犹有些傻眼,瞅着魏征:“所以,就这样?”
“嗯,”魏征点了点头,“清了秦王.府的债,圆圆当高兴才是。”
“神经病啊。”裴圆圆转头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魏征不明白神经病是什么,或者说是不明白她在说谁神经病。
裴圆圆已经在肚子里把李世民提起来骂了个千百遍。
有病吧他,堂堂秦王竟然真的就是在讹我啊,两个钱就能搞定的事儿,竟然讹我二两二的白钱,有病吧,有病不治是缺药了吗?
你这个样子你李渊老子知道吗?你这个样子你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