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一进屋，余深就看到沙发上闭眼假寐的人，快步走过去，正要说话，旁边轻手轻脚打扫卫生的苏姨就食指竖唇边，示意余深别打扰尹默。

    “刚睡着。”苏姨压低了声道。

    余深面容冷峻，视线落到尹默那里时，就瞬间柔和了起来。

    “他今天怎么样？”余深问。

    苏姨回：“挺好的，还主动提出帮我洗碗，这孩子挺好，清清静静的。不过你也不能总把人安家里，也要多带出去。不然憋都能憋出病。”

    “我有分寸。”余深微微点头。

    随后余深弯腰下去，将睡过去的人小心翼翼打横抱着上了楼。

    后面跟着的经理向苏姨打招呼，他倒是偶尔会来余深家里，可从来没在这里见过其他不认识的人，尹默算是第一个，且余深看他的神情，分明情根深种，原以为余深这样的人，冷漠强大，好像感情被封印了一样，说是冷血也不算过分。

    忽然的，他身边冒了个人出来。那个青年的出现，也让一直都冷然的余深有了一丝人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心冷脸。

    经理压下心中数个念头，请苏姨帮忙，到余深书房去拿那份紧要的文件。苏姨让他大厅里等着，就蹭蹭蹭上楼去取文件。

    苏姨在余深很小时，就照顾他，原本余深看她年长，准备让她回去享清福，不过苏姨没答应，她担心另外请来的人照顾不好余深，还是自己在他身边来的好一些，看苏姨那么坚持，而余深也确实不想不熟悉的人进这个屋子，也就把那件事暂时搁置一边。

    这间屋子，任何地方，苏姨进出都不受限制。

    拿了文件给经理，后者道谢后立马就走了。

    尹默在被余深抱起来那会其实就已经醒了，不过他没有睁开眼，想看一看，一会余深会做什么。

    不算预料之外，余深在他额头落了一个吻。

    然后辗转到他唇上。尹默是三者的黑暗面，没有他们脆弱的感情，对于另外一个人的碰触，也就不会产生任何情感波动。

    他就那么安静闭眼躺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由着压他身上的男人渐渐把那个吻加重。

    直到对方手由静止开始有异样动作。

    喜欢自然会伴随着性，这点尹默清楚。眼下他是这身体的控制方，还不太想和男人发生掉其他什么。

    他更感兴趣的是余深这个人。

    紧闭的一双眼豁然睁开，眼眸深黑，似一汪幽潭，深不见底，半丝光线也没有。

    那双眼眨动一下，才慢慢有了光亮。

    余深停下动作，收回胳膊，从尹默身上撑了点距离出来。

    太陌生，光是对方看他机械无机质的目光，就有一种这人很陌生的感觉。

    不是佟离，也不是之前那个自称是尹默的人。

    “……你，佟离？尹默？还是别的谁？”余深是不介意，只要这个人能活着，但也私下叫人去查过，得出两个答案，科学来说，是佟离的异人格，往灵异方面走，则是其他异灵魂。不管是哪个，其实都算不上最初的那个佟离。

    可又如何，他只要这个人，里面住的是谁，只要还在这具身体里就行。

    尹默手肘立着，坐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余深也跟着直起背。

    给了余深一个颇具玩味的笑，尹默声线有着说不出的蛊惑气息。

    “都是，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