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东见他这么爽快，似乎完全没有往日的阴霾，面上笑意温和，心中则忖度，难道尹默就一点风声没有听到，看来真的是挺单蠢的。
那继续像上次那样，恐怕他也发现不了。
“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过去了，哎，你电话还是之前那个吗？”易东像是临时想起来，随口问道。
尹默摇首，回：“不是，换了，你记下我号码，138**6742。”
“好，回见。”存好名字，易东举着电话，一边转身一边朝尹默摆手告别。
看着易东瘦高的身影远去，尹默嘴角的笑一滞，缓缓收回目光。
余光转向左边，意外看见围在一起的人群已经散开，可是不见余深，一路寻过去，在另一头靠阳台的位置见到了余深，他正和一张生面孔交谈着什么，应该是在嘱咐什么事，对方不时点头。
似乎隔着数人，余深也能感知到尹默在观望，拧过脸，同尹默眼眸相接，他远远点了点头，似乎在安抚，也在表达他一会就过去。
尹默另外端了杯酒起来，眼眸一低，光泽从里面退散，只剩下漆黑如墨，但他头垂着，因此无人得见，那种黑，是让人身体和灵魂都会震颤畏惧的黑，死亡的色彩。
百无聊赖，尹默转动指间高脚杯，刚才易东离开时眼底的憎恶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想必对方会有所行动，他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杯子举到嘴边，唇微启，浅啜了一口，正要拿开，忽然面前闯进来一个消瘦的影子。
来不及放开杯子，尹默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扑到自己怀里的人揽住，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杯中透明的液体溅了出来，把一身面料精致的西服都染湿了一小片。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上尹默的人普一扭头，看见尹默西服上都是水滞，连声道歉，更是上手替尹默擦着，可酒已经浸透到衣服里面，她越擦，湿地越多。
“行了！”尹默抓住女人手腕，温声制止，女人战战兢兢，眼眸剧烈晃动，泪水盈上眼眶，看起来分外可怜，有人朝两人这边看，一些在窃窃私语。
“真的对不起，你脱下来，我马上送去干洗店洗。不，不对，你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请你原谅我的莽撞。”女人脸颊胀红，两手抓在一起，慌张道。
尹默遥遥头：“没关系，衣服湿了而已。”说着尹默朝出口走。
女人站在原地表情有些不自然。
尹默步出酒会会场，拐了个弯，去了洗手间。
在不宽的走廊里行走，前面有两三个穿着休闲服，神情倨傲的年轻男子，他们都背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像是在等人，有像是仅仅在那里。
尹默神情淡然，从三人中间走过去。
右手边是女洗手间，左边是男。尹默推开左边的银灰色木质门板。
门自动回关，但尹默没听到关门的声音，他侧过去看，刚才走廊的人三个人堵在了门口。
“嘿，哥们，看你穿得挺好，这一身衣服不下万吧，钱这么多，借两个给我们，怎么样？”居中的一发尾漂染着紫红色头发的青年高昂着下颚，语气轻浮。
“……我看就他手表吧，我认得这一款，那次路过一家钟表店在橱窗外见到过，啧啧，那后面的零，起码有七个。”
站紫发青年右臂的一单眼皮小眼男砸吧嘴，眼睛发光，盯着尹默垂在一边的胳膊。
“七个？加小数点后面的了？”
“什么，小数点？我从头数到尾，一个没落。”小眼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