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那些光泽似乎随时都要面临湮灭。
一臂扬起，按在尹默肩膀上，将他往后面推，余深俯身上去，将这个时隔了一段时间后的亲吻加深。
前面的开车的司机两眼直视前方，自动屏蔽两耳听觉功能，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不过即便他再全神贯注，还是在经过一个路灯路口时，猛地一脚踩死了刹车。
车速过高，突然的急刹，让司机直接撞方向盘上，后座的人没有系安全带，一起往前面扑，余深眼明手快，搂着尹默，将他揽怀里，自己后背就狠狠砸上了前面的椅背。
在余深发怒之前，司机忙慌张的解释：“余总，有人忽然从旁边冲了过来，这会躺在车头前。”
余深坐回去，后背痛感明显，他拧着眉头，先查看了尹默一番，没发现他有什么大碍，才转头看车窗外。
依稀看到一点浅色的人影，一条穿了高跟鞋、肤色白皙的腿，跃进到视线中。
“我下去看看。”司机推开车门，绕到车头前。
地上躺着的是个女人，脸朝地，只大概看的半边脸，而就是那半边，上面横亘了一条猩红的，蜈蚣状狰狞扭曲的疤痕。司机返回车后窗位置，将看到的状况告知余深。
“一个女的，二十四五岁上下，栗色长发，大波浪卷。左脸有个疤痕，看样子应该是近期的。”司机没有参与某个特别事件，所以对女人的事并不知情。
光是提到那个疤痕，余深不用下车去看，就知道司机说的谁了。
“你留在这里处理。”余深冷言道，随后又对尹默说，“我们打车回去。”
左边还不时有汽车快速驶过，尹默就等余深下了，才从右边出门。
一下车，视线往左边一转，就看到两只细白的脚，一只还穿着高跟鞋，另一只则光着，鞋子被甩到了一边。
忽的，后面那只脚挣了一下。尹默沉眸思考了几秒，举步走了过去。
女人穿的单薄，一条不过膝的短裙，手腕手臂都在摔倒途中擦破了皮，血倒是没怎么流，但颜色光是看着都挺怵人的。旁边有逐渐行人围在一边观看，尹默表情冷漠平静。
艰难转过了身体来的女人，眼皮一掀，就看到了斜上方站着的青年，她荒败的眼底迅速蔓出光芒来。
“佟、佟离，帮帮我，我脸被人划伤了，现在没人再找我演戏，你有钱吧，借我点好不好，二十万，不不，五十万。你如果没有的话，就让余先生给我点，我以后一定还你，我不能失去这张脸，没有它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我再也演不了戏。佟离，你帮帮我，求你。”
女人声音尖锐，大声哀求嘶嚎着，那条疤痕随着她的不停说话，在细微的蠕动着，旁观的人一些觉得太丑陋，都瞥开了脸。
尹默用一种高高在下冰凉的视线审度着朝他哭求的孙颖。
“我曾经也求过你，可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孙颖最怕尹默揪过去的帐，那是她怎么都不愿意提起的，那件事一直压在她心里，无论她怎么做都摆脱不了。
“我、我想帮你的，我想站出来帮你澄清的，可是被我经纪人阻止了，他拿了我手机，还不许我和外界联系。那几天里，我每天都在为你担心，为你祈祷，后来你被公司雪藏的事，还是我从报纸上看到的。我不知情的，真的佟离，我一点都不知情。”
尹默嘴角抽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都是这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