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经穿好了一半,靳尧伸出手握住谢盏裸\露在空气中的右臂,少年瑟缩着往后一动,再次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靳尧皱眉呵斥:“别动!你想待会儿衣衫不整的让太医来为你看诊吗?”
谢盏不敢动了,怯生生的看了靳尧一眼。
那一眼里好似包含了惧怕,靳尧咳嗽一声,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后将轻薄的右袖扯到他身前来,努力让袖子与手臂良好的结合在一起。
他天生尊贵,常年的军旅生涯也不可能让他锻炼出伺候人的技巧,因此手上很有几分粗暴却不自知,谢盏忍住了这样不太温柔的对待,只来得及感受手臂上那温热的触觉。
袖子穿好了,靳尧松开谢盏的手臂,低着头为他系身前的绳子。
谢盏放轻呼吸,不敢惊扰到他。
“宠爱度两星级。”
穿好衣服,靳尧抬眼看了谢盏一眼,又拿起了放在凳子上的中裤——
谢盏猛然一惊,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突然生出了一股羞赧,一下从靳尧手里抢过白色的中裤道:“徒儿可以自己穿!”
靳尧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怔,而后一笑,问:“真的?”
谢盏勉强笑道:“单手……单手也可以……师父可以先转过去吗?”
靳尧耸肩,当真转过了身。
身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中途还带着几声跳脚声,片刻后靳尧便听到谢盏犹如蚊呐的声音:“好了……”
“我都分不清他是真害羞还是假害羞了。”
卡卡沉默片刻:“我猜是真的……如果不是感情浓烈到一定程度,又习惯到一定程度,对这种情况应当都会害羞的吧?”
“不一定哦。”靳尧笑:“像我们这样的老司机就不会。”
太医提着药箱到了侧殿,也首先看到了谢盏手臂上的伤口,又摸脉诊治后方道:“公子本就体寒,这次恐怕还是受了凉,待会儿下官为公子开药方一份,每日煎服一次食之,或可预防。”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来:“公子手臂上的伤没有太大妨碍,用此膏药日敷,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便看不出痕迹了。”
靳尧点头,又问:“此前钱太医开过的调养药还能继续用吗?”
“无甚冲撞,可以用的。”
太医捋了一把胡子,将衣袖撩开、药膏倒在掌心,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谢盏身边没有跟着属于他的小厮和宫女,只好对靳尧道:“下官为王爷和公子演示一次涂抹药膏的方法,王爷和公子看仔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碰到谢盏伤处,掌心的药膏凉凉的敷了上去,并道:“左右环绕三次,而后稍微用力推开药膏——”
他做完后看向靳尧,问:“王爷看懂了吗?”
“……”靳尧摸了摸鼻子,默默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太医道:“王爷事务繁忙,回府之后将此法演示给下人,让下人为公子上药方有事半功倍之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药膏递给靳尧,而后便到一旁去写药方去了。
靳尧将小瓶子握在掌心,正要收起来时却听谢盏道:“师父……师父将药给我吧?”
靳尧一愣:“给你做什么,你能单手穿裤子,还能单手给自己上药不成?”
“不是……”谢盏脸蓦然涨红:“刚才太医教的我都看懂了,回去叫其他人帮我上就好……”他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师父忙……”
靳尧嗤笑一声:“我回来这段日子天天无聊的就差出门去斗鸡遛鸟了,也只有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