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说他爱吃汤圆,并且必须是微咸的,什么馅都没有的。
单徙觉得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饮食偏好,于是在给他盛的时候,悄悄加了些糖,然后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他舀起一颗,咬了一小口,抬眼,逮到她偷看的目光。
单徙:“……”
装模作样地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
“你过来。”他放下调羹。
她拼命把脸侧向另一边,但是整个餐厅房除了他和自己,没有第三个人了。
饮食习惯和生活习俗的差异缘故,容姨一向就不跟他一起用餐。
单徙心肝儿颤颤地从椅子上下来,顶着他的视线压力走过去,站在他餐位旁边。
“抬头。”张梓游拿纸巾擦着手指。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她有点惴惴不安。
抬起脑袋之后,双眼不知该往哪看。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他的长指敲着桌面,配合他说话的节奏,“小孩子永远有犯错的机会,但他永远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单徙甚至有点目瞪口呆了。
只是、只是给他加了一点糖……而已。
张梓游侧转身,对上她茫然无措的神情。
他看着她,他看不见她。
他看着她,他看见了他。
张梓游伸手,食指轻点她的鼻尖,“逗你玩的。”
单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抓着他的手指控诉:“张梓游!你也太坏了吧!你、你还一本正经地说那些话!”
“好了,”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别闹。”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跟她说:“这样,你把这碗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完,我就不跟你计较。”
“……”单徙扭了扭身子,仰头看他,“你还想计较呢?我都没计较你吓我。”
“对重要的人,该计较时当然不能放过机会。”
张梓游相当享受地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半阖双眼,背靠着餐椅。
“还有,罚你以后晚上不许穿……”他贴着她的耳朵,后半句几乎是以气音说出来的。
单徙的一张脸迅速烧红,心跳超快,血压飙升。
脑海里条件反射地蹦出“流氓”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伸手捂住嘴唇。
他低声笑着,凑在她耳边,改口道:“不对,是允许你可以不穿……”
腿上的人立刻气得发抖,挣扎着要跳下去,却被他按着,动不了。
反驳的话尽数被他的长指拦截在嘴里,只能发出无效的呜呜声。
“好了,真不许闹了,”张梓游看似好脾气地哄着她,看似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把这玩意儿吃完,就放你回去。”
他把手移开,“快点。”
“……”单徙翻了个白眼,捏着调羹低头舀着。
他帮她把过长的头发别到耳后,微凉指尖碰到她耳朵。
“要不要留长发?”他语气轻柔地问。
气息拂过她耳廓,有点痒,有点酥酥麻麻。
“嗯……”单徙吃着汤圆,含糊道,“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吗?”
“有什么区别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长指梳理着她脑后的头发。
“那我就不留长发啦,打理起来好麻烦的。”
单徙吃东西挺快,吃相也不会差。
加之坐在他腿上的缘故,她想快点吃完,尽管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