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姐姐有着欧洲人普遍有的深邃五官,而且相当精致迷人。 章节更新最快金色长发束一半留一半,气质高雅。
她拿下披肩,斜并双腿而坐,放在腿上的那只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很显眼。
单徙在语塞之际,黑白分明的双眼观察着她。
她们俩人一左一右,坐在单徙身旁,她觉得这大概是这里的礼仪吧。
闻起来很舒服的香水味漂浮在她鼻翼。
单徙尽量收回心神,想着回去时再……问问他。
现在先陪她们聊聊,不好失了礼貌。
他姐姐的声音很好听,但就是……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问,你的外文名是什么?”leni替sana翻译。
单徙笑着摇头,“我没有外文名,就叫‘单徙’。”
她们俩人对视了一眼,神情有点尴尬,又在尴尬过后好心地替她圆辞。
“那可能是你还小,所以张先生还没决定好,”leni思索着说,“如果要在这里定居,做挪威公民,一般会在办理户籍时取外文名。”
sana笑不露齿地附和。
尽管她们说得有条有理,但那句“张先生还没决定好”让单徙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姐姐不知又说了句什么,边说还边露出逗趣的神情。
单徙转头去看另一边的leni,等着她翻译。
“她说啊,你现在是不是跟张先生同居了?”
i眨着眼睛转述,单徙有点脸红地点了点头。
他姐姐凑前了一些,侧着脸看她,甜美的声音说了好长一句话,中间停顿了两次,似乎在犹豫。
单徙专心听着,尽管……不可能听懂。
等她说完了,leni表情有点为难,用同样的停顿节奏转述:“sana想问你,知不知道……张先生的母亲在奥斯陆精神疗养院治疗,当然,也就是sana的母亲。她目前的情况不太好,她一直很想见张先生,但张先生好像总是抽不出空,所以想请求你,能不能————”
“单徙。”清冽熟悉的、他的声音,打断leni的转述。
单徙立刻抬头。
隔着一张长方形玻璃桌,他就站在她们对面。
一手收在黑色西裤裤兜里,一手端着高脚玻璃杯。
抿着唇,眼尾上扬,目光冰寒地盯着她旁边的人。
单徙觉得气氛莫名的就降到了零点。
她想笑一笑,但是sana先一步起身,脸带笑容地喊了他一句“wivin”。
他动作绅士地伸出高脚杯,似要与她碰杯。
单徙松了口气,看着他姐姐也伸出手里的酒杯。
可就在一秒之间,他手中的杯子突然坠下,砸在中间的玻璃桌面上,清脆的碎裂声音乍然响起,碎片四飞。
i尖叫了一声,单徙往侧边倒,躲着玻璃碎片。
包间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无人敢说话。
他浑身是刺,沉默而尖锐。
看着对面的女人,眼底浮上阴霾。
单徙再次抬起头时,看见的正是这样的张梓游。
微抬着下巴站在那里,他什么都不用说,全靠气场,控制着所有人的情绪。
sana缩回手臂,别开脸,不再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移到单徙身上,她下意识地立刻站起身,绕过桌子,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着,很不安,也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