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疏急了,“大爷你倒是说啊。”
“你鞋底粘上东西了。”
“什么?!我去!我………”他赶紧弯腰检查,穿到一半的外套都顾不上。
杜明疏此人,最注重外观,最无法忍受自己形象上有任何违反美学的东西存在。
可是左看右看,鞋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啊。
等他再直起腰时,身后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张梓游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一路顺风,婚礼不请你。”
带着笑意的张式告别,气得他想骂娘!
不就是问了他婚礼一事吗?有必要这样捉弄人吗……
3
玄关处,单徙帮他脱下大衣,替杜明疏委屈:“张梓游,你真坏。”
他勾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好像是挺累了。
单徙抱住他手臂,仰着脸,笑得眉眼弯弯,“你要不要带我去洗手呀?”
“洗手?”他有点恍然,唇角的弧度无声漾开,“好啊。”
“走前面,”他轻推她的肩膀,往洗手间的方向去,“还有,别回头。”
“为什么呀?难道我一回头,你要变成老虎啦?”单徙想起那个u盘里说的,他给鲁森讲的童话故事里,老虎总在身后出没。
“老虎有我这么俊俏吗?”他轻声笑。
“是是是!你最俊俏。自恋鬼!”
“这是事实。”
“是是是!”她翻了个白眼,停住脚步,不肯走前面,“爱人是要牵手的嘛,我才不要一前一后走。”
“走前面是小孩子的特权。”
单徙转过身来,佯怒道:“张梓游!我不是小孩子!”
他看着她,笑意慵懒。
好一会儿,他抬手轻抚眉骨,有点无奈,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她,“真不听话。”
双手搂着他脖颈,单徙娇声哼哼:“就算我是小孩子,那你说,为啥要让小孩子走前面?”
“……我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4
容姨正想再来喊他们一遍,快去用晚餐。
却看见他抱着小长乐进了洗手间。
她看了眼客厅落地窗外的黑夜,大雪纷飞,院子里的树枝早就被压弯。
今年的九月,好像一定得在下雪的地方开始了。
而且是,下大雪的奥斯陆。
容姨是今年一月份才从德国过来挪威的。
上一次来挪威,还是九年前那次,从希腊跟着他回来,只停留了几周,后来就回中国了。
她也没见过奥斯陆的九月份。
她也不清楚他偶尔说起的“不安生”到底是什么。
那可能是一段……他独自度过的日子吧。
但是,鉴于某一年的经验,明天得提前把冰箱里的全部冰淇淋清走,果醋不能放太多,还有他的卧室钥匙,怎样才能坦然地拿到先生的卧室钥匙呢……
容姨琢磨着,回了餐厅房。
5
“淤青消下去了耶。”单徙指着他的左手手背。
张梓游轻“嗯”一声,他依旧习惯性地从身后环住她,双臂从她身侧伸到前面,握着她的手慢慢洗。
单徙看了一眼镜子,身后人的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但是明显……很疲惫很困倦。
她往后靠了靠,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