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挟裹着纷飞大雪而来的人。
也曾双手合十,长跪不起,温柔俯首,狠重磕头,虔诚祈祷: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这些年,左心房悄悄对右心室说:不能。
“不能。”
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直到我整个心脏都信以为真。
———不管再来多少次,厄舍府还是会坍塌。
从不是什么宿命论者,我只相信自己的感受。
不曾快乐就不曾痛。
承认快乐就承认痛。
雪国之上,空空空。
明灯之下,伤伤伤。
我迷失在高空,一直无法降落。
鲁森,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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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每次wivin被罚,他都找不到他。”
i在旁边翻译着sana的话,单徙感觉手脚发凉。
“如果我没放学回家的话,他会被一直关下去,他永远不会妥协,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
“他不吃东西,家里的帮佣奶奶送过去的食物总是原封不动的被送回来。”
“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成功,只能拜托帮佣奶奶一起帮忙。而且,不能被nonal知道。”
“你知道,nonal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她嫁给evon之前,曾精神混乱过。所以,家里所有人都不敢刺激她。”
“糟糕的事实是,”sana停下脚步,站在古堡大门前,“从他和被领养的那天,nonal一看见他,就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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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出现在你面前,就会让你双手疼痛,手指颤抖。
我的生命中,就有这样一些人。
懊恼的事实是,我几乎无法控制这种生理性地应激反应。
她是信天主教的。曾代表上帝审判过我,曾代表母性放逐过我。
她认为只有让我跟同类人待在一起,才能停止打扰他们幸福安康的家庭。
从奥斯陆精神康复中心逃出去那天,吴文送我上邮轮,到荷兰。
“听着,你没病。有病的是他们。”
那一刻,我没躲开他的拥抱。
我本来最讨厌被人抱,或者抱别人。
“当然。”我笑着说,转身上船。
海岸线越来越长,我在他眼里远去。
从此漂泊无尽头,从此忘了欢乐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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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a关上古堡大门,把其他人隔绝在外,只留下她们三人。
英式的古典大厅里,灰尘漂浮在空气中。
白日的光线被挡在身后,厚重的暗红色帘布垂到地面。
单徙站在这里,跌入他的黑暗城堡。
是不是曾在这里徘徊,被惶恐缠绕着脚尖。
有没有害怕得弯下腰,把骄傲安置在掌心。
与幽灵共舞,胸口绽放出血色的怨恨。
与人性拉扯,*消失在黑色的枪口。
wivin张梓游,你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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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痛苦不甘,都到此为止。
我需要离开,我必须远走。
每一条路线都没有计划,每一个夜晚都只有颓废。
最好就这样,醉死在不夜城。
最好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