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阆说着,站起来,慢慢走下/台阶,没有继续坐在周王的宝座上,叹气说:“唉,带儿是寡人的儿子,寡人不忍心杀他,但是带儿的所作所为,又十分的可恨,危害到了我周国的利益,再加上带儿心肠狠/毒,寡人这个做父亲的是最为清楚的……带儿不能留,但是寡人又不忍心杀他,因此这件事情,还有劳齐公与楚王才行。”
他说着,对齐侯和吴纠拱了拱手,齐侯和吴纠对视了一眼,吴纠心中已经有数了,说什么不忍心,那都是假的,方才姬阆看着王子带的眼神,恨不得扒皮抽筋,剁成肉泥,因此完全没什么不忍心。
姬阆不能杀王子带,便是因为王子带与他有直系血亲,其实这个年代虽然讲究礼义,但是儿子杀老/子,老/子杀儿子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根本不足为奇,然而大家偏偏要脸,杀了也不敢明说。
更何况如今姬阆虽然登基,但是乃是采取“逼宫”的方式登基,这样一来,本已经落人口舌,很多人都不会服气,还有虎视眈眈的鲁国在一旁窥伺,姬阆这个时候就更不能给旁人借口了。
因此姬阆不能杀王子带,然而姬阆又恨不得王子带立刻去死,目前有个办法,就是让吴纠和齐侯代劳。
但是吴纠也考虑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吴纠发现齐侯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姬阆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温柔温和,其实内地里是个不折不够的政/治家,虚伪与伪/善他占得齐齐全全。
吴纠深知,姬阆让他们假手,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抓/住自己与齐侯的把柄,试想想看,王子带可是姬阆的儿子,若是吴纠和齐侯真的让人杀了王子带,那么就是和姬阆结了血仇,到时候姬阆登基稳固,想要反咬一口,杀死王子带的事情,不正是很好的借口么?而且名正言顺,堂堂正正。
吴纠笑了一声,抢在齐侯面前,说:“王子带的事情,说白了是天子的家事儿,这件事情,寡人与齐公都不好出手,因此王子带的事情,还需要天子您自己解决才是。”
吴纠用“家事”两个字,回绝了姬阆,而姬阆目前还没有稳固自己的位置,虽然已经有人拥立,但是是被/逼的情况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反齿儿,因此此时还要和楚国和齐国交好。
姬阆听他拒绝,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笑着说:“楚王说的正是,是寡人想的偏颇了……如今已经要天亮了,就请齐公和楚王也先去歇息,今日真是辛苦二位了。”
吴纠与齐公拱了拱手,便并肩离开了路寝宫,两人跟走出去,齐侯笑着说:“二哥可真是机灵。”
吴纠挑了挑眉,说:“君上放心好了,咱们不答应代劳杀王子带,然而王子带肯定是必死无疑的,纠猜……新天子绝对不会让他活过两天,说不定天亮之后,就是王自带的死期了。”
他这么说着,齐侯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往前走去,他们不想留在宫里头,不安全,打算回驿馆再去休息。
吴纠随着齐侯走了一阵,这个时候齐侯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看什么,吴纠惊讶的说:“君上,怎么了?”
齐侯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说:“二哥可知,你方才说王子带的时候,谁在偷听么?”
吴纠惊讶的说:“什么?有人偷听?”
齐侯笑着说:“不必紧张,是王子郑。”
吴纠更是惊讶了,他还以为王子郑去是休息了,不是早就离开路寝宫了么,怎么竟然在外面猫着,还偷听他们说话。
齐侯说:“没事儿,孤是特意让二哥说给他听的。”
吴纠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