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戢黎知道,卢扬窗什么都不懂,他没有选择爹娘的余地,但是武王死了,宗妹也死了,他该向谁去报复这一腔愤怒。
卢戢黎坐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年宗妹难产,医官请卢戢黎示下,到底是保住孩子,还是保住公主,卢戢黎看着宗妹那希冀的眼神,心中忽然十分痛快,沙哑着笑着说:“孩子。”
卢扬窗的母亲就在那时候难产死了,是卢戢黎亲自决定的,从那时候开始,卢戢黎便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或许是被愤/恨冲昏了头。
然而,这么多年来,他生活在楚国,他看着卢扬窗生活在楚国,一天天长大,跟屁虫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喊着自己爹,卢戢黎一日比一日不甘心,却一日比一日心软/了。
投敌……
已经投过一次了,卢戢黎这次想要做一个,不同寻常的决定。
西戎人十分狡猾,他们粮食充足,却不把粮食放在军营中,楚国的军/队寻找了几次,但是都没有结果,如果不能釜底抽薪,这场战役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秦国无人助援,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楚国撤兵,庸国自保。
卢戢黎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他要去亲自揪出西戎人的粮仓,还有……还有救出他的儿子。
卢戢黎没说话,西戎将领想了想,说:“好,按照卢将军所说,不过,先用一小部分粮食,试一次,本将军的丑话也要说到,若是楚国劫走了粮食,那么我们就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当做粮食吃。”
卢戢黎只是轻笑了一声,说:“戢黎的计划,不会有错。”
楚**/队连夜撤退,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扎下营帐,这时候已经/天/亮了,吴纠累得不行,一整天没睡,最后在马背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齐侯抱着吴纠下马,走进营帐,将吴纠放在榻上,轻手轻脚的给他涂上伤药,所幸吴纠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摔下马的时候,手肘撞在了地上,有些淤青。
不过齐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真是胆战心惊,若不是自己赶到,一剑隔开卢戢黎的长剑,卢戢黎的长剑就已经插穿了吴纠的脖颈了。
一想到这个,齐侯的脸色就非常阴霾,不知不觉涂伤药的力气有些大。
“哎!嘶……”
吴纠还在睡梦中,突然被疼醒了,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齐侯连忙松手,说:“对不住对不住,孤方才走神了,二哥,没事儿罢!孤给你吹吹。”
齐侯说着,真的小心翼翼的托起吴纠的手肘,给他吹了吹。
吴纠看他那模样,笑了笑,说:“没事儿,你受伤没有?”
齐侯说:“没受伤,孤好着呢,倒是二哥,突然就摔下马,若是早知道,你让孤来个假摔,比二哥摔的安全多了。”
吴纠笑眯眯说:“若不是寡人摔在地上,西戎人怎么可能相信咱们是败逃呢?”
齐侯眯了眯眼,说:“二哥,卢戢黎……真的是诈降么?”
吴纠点了点头,齐侯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颇有些傲娇的模样,说:“就算卢戢黎是诈降,他竟然要砍二哥,下次见面,孤也要揍青他的眼睛,狠狠打塌他的鼻子。”
吴纠见齐侯脸色阴霾狰狞,觉得齐侯可能不是开顽笑,连忙说:“天都亮了,你饿了么?纠去做点吃的。”
齐侯连忙伸手拦住吴纠,让他躺下来,说:“二哥,你睡罢,孤还不饿,你脸色不太好,肯定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