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无奈的看了齐侯一眼, 齐侯笑眯眯的说:“来,二哥,让你看更俊美的。”
一瞬间, 吴纠可能觉得自己太龌龊了, 因为吴纠好像想偏了什么, 不过齐侯本人却没这个意思。
齐侯只是突然走出去, 走到祭坛的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的士大夫和骑兵, 就听到“嘭!”一声, 齐侯竟然一脚将穿心的大庶长尸体猛地踹下了祭坛。
“嘭——砰砰、嘭……”
一阵骨碌的声音, 从高高的祭坛上,那尸体带着血, 不断的翻滚着,甚至还被弹得抛起来, 然后又砸在台阶上,继续往下滚。
下面的士大夫和秦兵发出“嗬——”一阵惊呼声,纷纷让开, 就听到齐侯用威严的声音, 冷酷的朗声说:“祭坛下的秦兵听着,大庶长犯上作乱,发动/兵变,已经伏诛, 有愿意弃暗投明,重新回归秦公麾下的,立刻缴械下跪,缴械者既往不咎,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齐侯可并非只是会卖萌,否则别谈什么春秋第一霸主了,连齐国国君都坐不上。
他生的本就身材高大,面目硬朗,如今再冷声说话,台下的秦兵似乎一瞬间就被震慑住了,随即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士大夫们是第一波下跪的,立刻全都跪下来,唯恐自己被秦兵牵连。
秦兵们看到士大夫们都下跪,又看了看台上,终于有人“啪!”的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上,随即就是“噼啪、噼啪……”的声音,陆陆续续有士兵将长剑扔在地上,随即黑色的甲士们,仿佛黑色的浪潮,一拨一拨的纷纷下跪,浪潮一直拍打到祭坛之下,转瞬之间,所有的秦兵全都跪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行辕门口有了声音,祭坛上的卢扬窗眼神好,看到那人立刻惊喜的说:“是爹爹!”
果然就看卢戢黎带着一队楚军,快速从行辕外面扑出来,一路纵马而来,很快上了祭坛,跪下来说:“王上,开出郧关的所有郧**/队全部被俘,请我王发落!”
吴纠笑了一声,说:“做的很好,辛苦卢将军了。”
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是卑职的分内之事。”
他说完,很快站起来退到一边,卢扬窗立刻低声说:“父亲,您没有受伤罢?”
卢戢黎摇摇头哦,连忙也检/查卢扬窗,卢扬窗笑着说:“扬窗好得很。”
吴纠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便对秦伯拱手说:“秦公,今日会盟,祭坛时辰已过,令公子又受了伤,不如择日再举行会盟大典。”
秦伯如今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立刻说:“楚王说的是,说的正是。”
吴纠立刻吩咐说:“先回营帐!”
众人赶紧抬起受伤的公子白,快速下了祭坛,往营帐里去,棠巫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冲进营帐,赶紧给公子白处理手腕。
吴纠和齐侯也跟进了营帐,棠巫正在紧急处理公子白的手腕,他的手腕因为用/力过猛,骨头扎出来了,伤口又陈年累月,看起来十分棘手。
棠巫额头上都是冷汗,这处理的过程应该很疼,不过公子白竟然一声都没吭,只是额头上全是涔/涔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滚落。
秦伯这个时候也走进了营帐,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公子白,随即笑着对吴纠拱手说:“今日多谢楚王与齐公仗义援手,说真是感激不尽!”
吴纠笑眯眯的说:“秦公何必如此客气呢?我楚国与贵秦国,乃是世代的友好关系,今日全都是大庶长企图乱政,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蝼蚁,坏了我们两国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