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刀有些着急,说:“公子……”
公子白的情绪却非常激动,纱布上又渗出鲜血来,吴刀看了心惊,连忙说:“卑将这就出去,请公子不要伤了伤口,卑将就在外面,若是公子有吩咐,叫卑将便可。”
他说着,赶紧退出了营帐,随即没一会儿,棠巫又过来了,黑着脸给公子白包扎,说:“你若不想活,也别折磨自己的手,干脆咬舌自/杀,当然了,咬舌自尽死的可能慢点,不是疼死,就是流干血而死,反正咬舌/头不致命,不管你怎么死,别坏了我的名声。”
“你!”
公子白气的睁开眼睛瞪着棠巫,棠巫说:“小臣见过许多残疾的人,他们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脾气臭,因为他们全都……自卑,自行残秽,自轻自贱。”
公子白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可以出去了。”
棠巫没有再说话,提上自己的小箱子就走出了营帐,吴纠其实不放心,就在营帐外面,结果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转头对齐侯说:“棠儿这张嘴,还蛮厉害的?”
齐侯笑了笑,说:“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棠儿跟着二哥,也有些年了。”
吴纠说:“就当你在夸奖寡人。”
吴纠很快回了自己的营帐,众人全都在营帐中待命,见到吴纠和齐侯进来,连忙拱手说:“拜见我王,拜见齐公。”
吴纠和齐侯坐下来,便说:“不必多礼了,卢将军。”
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戢黎在!”
吴纠说:“辛苦你再走一趟,带上郧国将军的项上人头,还有几个郧国俘虏,去郧国问一问郧国国君,这是怎么回事儿。”
卢戢黎连忙拱手说:“是!”
卢戢黎很快就站起来,赶紧走出营帐,准备点兵往郧国走一趟。
吴纠又说:“如今大庶长已经伏诛,会盟的事情应该不成问题,酆卿,你准备准备,之后会盟,就来个狮子大开口罢。”
酆舒连忙拱手说:“是,酆舒明白。”
吴纠点了点头,说:“今日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歇息罢。”
众人准备离开,这个时候赵嘉有些迟疑,说:“王上,公子白他……”
吴纠说:“你放心好了,棠巫给他医治,只要公子白配合,并非什么大问题,这两年来,公子白没上战场,不是也活的好好儿的,谁说只有打仗,才能安邦定国?”
赵嘉叹了口气,希望公子白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然而赵嘉就是怕公子白走不出这个怪圈儿,毕竟他可是秦伯的独子,合法的继承人,却是个残废,而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暴/露了自己残废的事情,这种羞耻是公子白的自尊心不能接受的。
公子白躺在榻上,一直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他很累,却睡不着,心中萦绕着很多奇怪的念头,心口一阵阵抽疼着。
公子白一直以为,自己虽然双手残废了,但是好歹有一条/狗给自己卖命,起初见到吴刀的时候,公子白看着他冷酷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觉得这条/狗,真是太合他心意了,因为和他一样,心灰意冷。
只是渐渐的,就算是一条/狗,养的时间长了,也会付诸感情,更别说,吴刀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从来都是一副隐忍顺从的模样,无论公子白多么无/理/取/闹,吴刀一直很顺从,为了公子白,什么都可以牺牲,甚至是自己的身/体。
公子白一度开始沾沾自喜,看罢,这是自己的狗,多乖的一条/狗,忠心耿耿,就算主人要把他饿死,掐死,而他,还是那么忠心不二。
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