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幽幽一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舒鸠国的国君,笑眯眯的说:“您是舒鸠国的国君,如何给寡人行这么大的礼?”
舒鸠国的国君连忙虔诚的说:“我舒鸠国本就是楚国的附属,理应作礼,如今我舒鸠国险些听信谗言,错助了小人,因此更是要给我王赔罪作礼,请我王原谅!”
他说着,又都“咚!”一声磕了个头,竟然十分的不含糊。
吴纠笑着说:“听说公乃是带着很大的诚意来的,那么请入都城罢。”
“是是。”
舒鸠国的国君连忙起身,不敢上马,就跟在吴纠的马后面,亦步亦趋的走进了郢都城,进了城之后,这才上了马,准备入宫。
吴纠在宫中摆了酒宴受降,舒鸠国的国君带着珍馐美玉,接受排查之后,这才进入宫中。
吴纠和齐侯入了宫,准备换件衣裳之后再去赴宴。
吴纠一边换衣裳一边说:“这舒鸠国的国君,投降的也太顺当了,寡人怕是有诈。”
齐侯帮他套/上朝袍,笑眯眯的亲了一下吴纠的额头,说:“二哥还怕有诈?最诈的不就是二哥么?”
吴纠听了幽幽一笑,说:“那就多谢齐公夸奖了?”
齐侯说:“二哥与孤还客气什么,别谢了。”
两个人到了宴厅的时候,舒鸠国的国君已经在了,十分恭敬,都不敢坐在席上,见到吴纠和齐侯,连忙又是“咕咚”就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吴纠笑着说:“公不必如此客气,快快请起罢。”
众人入了席,偃鸠也坐在很明显的位置上,幽幽的注视着那舒鸠国的国君,当年他还太小,根本不怎么记事儿,然而逃难的那种感觉,根深蒂固在偃鸠心中。
那是偃鸠的叔父,却也是杀了他父母的人,如今同堂而坐,偃鸠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中阴霾,又心如止水。
偃鸠眯着眼睛,突然感觉有人覆盖住了他放在案子下面的手背,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一边的屈重。
屈重见他脸色阴霾的盯着舒鸠国国君,似乎有些担心,伸手覆住了偃鸠的手背。
偃鸠看到屈重眼中的担心,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活分了不少,不再那么死气沉沉,那一汪止水又流淌了起来。
偃鸠凑过去,低声说:“叔叔,你做什么摸/我?”
偃鸠故意这么说,果然看到屈重脸色顿时红了,连忙要缩回手去,偃鸠装傻充愣的说:“不行,方才你都摸/我了,我也要摸回来。”
屈重本是担心他,哪知道偃鸠突然耍流氓,好似根本不需要人担心似的。
舒鸠国的国君连忙将珍宝让人一样一样呈上来,亲自拿给吴纠看,笑着说:“楚王,这都是我舒鸠的诚意,请一定要笑纳。”
吴纠笑眯眯的说:“哦?是么。”
他说着,随手捡起一只玉摆件儿,拿在手中把/玩着,随即又很随意的扔回桌案上,说:“只是这些么?”
他这话一出,舒鸠国的国君吓了一跳,以为吴纠要敲竹杠,吴纠笑着说:“寡人可听说了,公带了很大的诚意而来,若论珍馐美物,我楚国要多少有多少,寡人何须要你们舒鸠国的东西?”
他这么说,舒鸠国的国君有些冒汗,连连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笑着说:“是是是,是这样的,楚国乃泱/泱/大/国,人杰地灵,珍馐美物应有尽有,我舒鸠怎么敢在楚王面前献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