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总是听子推在自己耳边反/对,如今听到了赞同的话,而且陶叔狐很会拍马屁,顿时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过就在他心情变好的时候,寺人说:“君上,大庶长求见。”
重耳的脸色僵了一下,那陶叔狐的脸色更是有些僵,重耳想了想,还是说:“请大庶长进来。”
子推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陶叔狐,随即给重耳恭敬的作礼。
重耳则是回身坐下来,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大庶长请起罢。”
子推站起来,重耳明知故问的说:“不知大庶长前来,所谓何事?”
子推看了一眼案子上放着地形军地图,便说:“为了阻止君上即将打得败仗。”
他这么一说,重耳“腾!”一下,火气就冲了上来,“嘭!!”的拍了一下案子,差点吓死了陶叔狐。
重耳低喝道:“败仗?!孤还没有打仗,大庶长就说是败仗,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罢?!”
陶叔狐赶紧说:“是是是,就是,大庶长,您怎么……怎么越活越糊涂呢?”
子推的态度却很淡定,说:“君上,不是子推信口雌黄,而是确有道理。如今我晋国,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刚刚有所发展,百/姓安居乐业,还不到可以打仗的地步,君上想一想,若是我晋国贸然出兵秦国,对于秦国来说,便是侵略,秦国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和尊严,自当会用尽全力,到时候我晋国损兵折将再所难免,若是这个时候北面的狄人和戎人再侵扰过来,君上,这初成形态,内部还有翼与曲沃党派之争的朝堂,可能顶得住多方的压力?”
子推这一番话,说的是步步紧逼,重耳顿时就不说话了,他是聪明人,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他明白子推说的是正确的。
陶叔狐眼珠子一转,说:“大胆!大庶长,你如何与君上说话呢!?仔细你的口气!还有,君上前些年想要讨/伐楚国,你就以君上许诺过‘退避三舍’的事情为借口,如今想要讨/伐秦国,大庶长又多番阻拦,还对君上不敬,大庶长你居心何/在?!”
陶叔狐说这番话,就是想要讨好重耳,重耳听了仍然没说话,子推拱手说:“君上,子推之言,字字出于肺腑,也是为了我晋国的百年基业。”
他一开口,陶叔狐又说:“好啊,大庶长你的意思就是君上不为了晋国的基业了么?!”
子推看了一眼陶叔狐,眼神凉冰冰的,陶叔狐不知为何,竟然一下不敢说话了。
子推又把目光转向重耳,拱了拱手,说:“子推身为人臣,一心为了君上,若是不为君上,方才在朝堂之上,子推的这番话已经说了出来。”
重耳一听,冷笑说:“怎么,孤还要感谢你刚才给孤长脸了?”
子推淡淡的说:“子推不敢。”
重耳冷冷的说:“与秦国一战,势在必行,否则周边的小国定然小觑了我秦国,这件事情,大庶长去考虑考虑,辎重如何先行,两日之后,给孤拟定一个计划。”
陶叔叔顿时喜上眉梢,说:“大庶长,还不领诏谢恩?”
子推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重耳,抬起手来拱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走了。
重耳看着子推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紧,顿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太冲了,想要拦住子推,只是陶叔狐还在旁边拱火,说:“大庶长这是何等态度,都是君上太宠着大庶长了,若是朝/廷上的士大夫都如大庶长这般,晋国岂不天/下/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