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正好看到一个养鹰人鬼鬼祟祟离开的身影。乐+文+小说 这人也听到了严瑜的话, 不敢回头, 撒腿就跑,朝外奔去。
李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养鹰人还想躲闪,被李罡伸腿一绊,重重倒在了地上。
李罡伸手提起他的衣襟,如鹰抓小鸡一般,把他提到了严瑜和夏侯昭的面前, 丢在了地上。
到了这时候,在场的人都看出异样来。
夏侯昭的心里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 她推开风荷与丘敦小姐搀扶的手, 上前两步,问道:“你为何逃跑?”
那养鹰人浑身抖如筛糠,听到夏侯昭这样问,他似乎更加胆怯了, 一边磕头一边结结巴巴地道:“不关我的事, 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听从上面的命令而已!”
另外几个养鹰人也纷纷跪倒在地, 跟着他一起磕头,然而神色间却是一片茫然,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侯昭又看了一眼严瑜, 严瑜朝她点了点头,轻轻念了一个字:
“沈。”
夏侯昭的心中越发笃定。她向李罡挥了挥手,李罡从一旁的墨雪卫手中接过方才投射出去的墨雪剑,架在了养鹰人脖子上。
夏侯昭道:“孤问你一句,你便答一句,不是有一句不实,那么你的性命便由你脖子上的宝剑说了算。”
利剑如冰,落在那名养鹰人的颈间,稍稍移动一下,便是一道血痕。他不敢多言,使劲儿点了两下头,又摇了摇头,最终磕了两下头。
夏侯昭问道:“你可是乐阳长公主府内的人?”
她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脸上都现出了惊诧的神色。
现在的帝京当中还有谁不知道乐阳长公主与初怀公主两位之间的关系微妙。
虽然初怀公主一直没有和乐阳长公主有过表面上的争执,但自从沈泰容的婚事定下来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来往了。
此次飞霜大会,乐阳长公主殷勤地向圣上提出种种建议,初怀公主却从未作出过回应。
如果真的有乐阳长公主府上的人混入了飞霜大会,那么墨雪卫以及负责筹办的程俊等人都难逃失职的过失。
那个养鹰人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小的不是乐阳长公主家中的人。但小的母亲在乐阳长公主的乳母家帮佣。前几日她来找小的,说只要我将飞霜大会上的霜羽鹘换掉,便能得到一大笔钱。足够我们一家老小过上三辈子。”
听完他的话,连素来和气的程俊都发了怒,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喝道:“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飞霜大会上做手脚,还说什么三辈子,恐怕你一家老小连这辈子都过不下去了。”、
那养鹰人扑倒在地,也不敢爬起来,只哭诉道:“小的也说不能这么做,母亲却说如果不照乐阳长公主的话行事,我们都会被灭口。”
李罡怒极,提剑在那养鹰人的头上一挥。只听一声惨叫,那养鹰人竟被吓晕了过去,然而墨雪剑上却并无血迹。
丘敦小姐俯身去看,长舒了一口气道:“原来你只是削了他的头发啊,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李罡转身朝夏侯昭道:“殿下,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应立刻回京。”
乐阳长公主既然敢在飞霜大会上动手脚,那么必然也会在帝京做好了准备。众人回望远处巍峨的帝京城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在那里,又有什么等待着他们呢?天枢宫中的帝后与小皇子是否安好?有多少人参与了乐阳长公主的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