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前些时候还听说沈泰容和裴云两情相悦, 不过转眼之间就被棒打了鸳鸯。
“姑姑, 表哥和裴云情投意合, 你又何必拆散他们呢?”
“那不过是外间的传说罢了。”乐阳长公主不屑道。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接受过裴云这个儿媳妇。
笑话!
十几年前, 名满帝京的裴少惠都踏不进夏侯氏的大门,如今一个小小的庶女,怎么有资格成为乐阳长公主府的儿媳妇。
夏侯昭同情的看了一眼沈泰容,果然他方才板着的脸上已经有了裂痕。
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同意乐阳长公主的提议?
“姑母, 多谢你为昭儿费心。”夏侯昭收回目光,朝着乐阳长公主道。
乐阳长公主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本是一家人。”若非如此, 她又何必费事站在这里陪着夏侯昭磨时间。她就是要让夏侯昭明白,无论再等多久,事情都不可能翻盘了。
“一家人,没错, 一家人。”夏侯昭轻轻击了击掌, 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
乐阳长公主和夏侯昭虽然都是言笑晏晏的模样,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此时已经是拔刀前的最后一刻了。
哪怕夏侯昭真的应了乐阳长公主的婚约一事,在场的墨雪卫也不可能幸免。乐阳长公主怎么会容忍夏侯昭手中握有兵权呢?
在这样的情形下,夏侯昭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实在让众人吃惊,连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的乐阳长公主也不禁流露出讶然的表情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儿向前走了两步,明亮的双眸直视着她,连一个眼角都没有扫到沈泰容。
“一家人自然要同气连枝,好叫姑母知晓,昭儿已经有了未婚的夫婿,看来和表哥是无缘也无分了。”
“是谁!?”乐阳长公主心头一跳,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夏侯昭在飞霜大会上瞧中了哪家的公子?
想到此处,乐阳长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夏侯昭便是瞧中了旁人又能如何,等到自己扶了夏侯明登基,杀一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夏侯昭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乐阳长公主的妄想。
“姑母,你不会以为,我站在这里和你聊天,就是想听你说这些无用的话吧。”夏侯昭又向前踏了一步,在她下车的时候,乐阳长公主已经向后退了数步,乔装神策军侍卫的北军士兵涌了上来,将乐阳长公主护在中间。
夏侯昭仿佛没有看到那些北军士兵手中的兵刃,一步一步朝着乐阳长公主走去,一直走到离乐阳长公主只有一尺远的距离,方才停下。
她高高地仰起头,秋日最灿烂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却又无人敢碰触的光晕。
原本因为乐阳长公主的话而产生了动摇心思的墨雪卫,望着他们年轻而端丽的公主,渐渐沉下气来。
北军的士兵也为她气势所劫,手心冒汗,似乎下一刻就握不住掌中的兵刃了。
只听她安然的声音响起:“姑母,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如何走出天枢宫,而不是侄女的婚事。”
她这样笃定,乐阳长公主心中虽然有了几丝疑惑,嘴上却毫不客气,硬声道:“别傻了,阿莫林已死,神策军和虎贲军也被我们控制了。你想要靠什么来打仗,就凭你身后这几百人?”
夏侯昭霍地转身,朝着严瑜一扬手。周围的人都不知她的意思,却见严瑜已经将自己的墨雪剑提了起来,连着剑鞘,一起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