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回去了,秋伯要过来看你,也被我拦住了。不过,你这事总归是瞒不住的。不如早点告诉他们,大家也可以坐在一起想想补救的办法。”云草用勺子搅了搅鱼汤方说。
“若不是忌讳云姑姑你,我也难得幸免,如今这样的结果已是很好了。我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我只是习惯依赖爷爷和爹娘,喜欢偷懒而已。”小容摇了摇头。
云草闻言不再多话,只静静的捞着锅里的鱼肉。她猜小容应是用了什么秘术,通过减损自己的寿元来达到唤醒雪汤池里的古榕种子的目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不可逆的,除非有什么返老还童的神药。说起来,苏雪薇出来的时候,她原想着拦她一拦,谁知道苏雪薇转眼就消失了踪迹,显是有着随身仙府这类的大机缘。这也不难解释,为何小容阿爹明明就在雪汤池附近守着,还让苏雪薇再次入了雪汤池。想是苏雪薇原本就没有离开,只是遁入了仙府。等小容爹松懈下来的时候,这才又偷偷潜入了雪汤池,偷得了神树树枝。
吃完鱼后,小容才幽幽的道:“祖婆婆原是巫族后裔,擅长巫祝之术,而我幼时误入过祖婆婆所在的陵寝,在哪里得了一本天书,书上有种种古怪的祷词。在雪汤池边,我便念了其中一种。云姑姑,你想看看那本天书吗?”
“我可没有治好你的法子。”云草摇了摇头。贪多嚼不乱,她如今承了两个传承,又分身研习阵法之道,还要修习法术,哪里有时间从头去学巫祝之术。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巫族血脉,顶多是看看热闹罢了。
“云姑姑,我可以相信你吗?”小容忽然抬头看着云草道。
“难说的很。在未知的诱惑前,一个人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抵制诱惑,我也不例外。”云草淡淡的道,这小姑娘并不像自己先前以为的那样简单。
“我决定赌一把。如果输了,我将用余生做为祝祷的代价。”小容闻言笑了开来。
“你为何觉得我能救你?”云草不解。
“因为我别无选择。你也知道,我们是树人,并不属于凡人,死后不会去幽冥,也不会变成亡魂,而是化树,一棵静默的立在世间的树。”小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盒子,盒子上绘着密密的树纹。
“咔嗒”一声响,盒子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翠绿色的珠子。与普通的灵珠不同的是,这颗灵珠里放佛有翠霞在流动,隐隐还能见着一颗颗种子的成长经历。发芽,抽枝,经风历雨,沐浴阳光,最终成为一棵参天大树,又或者一朵花。
“木灵珠!”云草睁大了眼。
“这么说云姑姑是满意的?”小容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只绿盒子。她想若是云草明抢,她又该如何做。
“或许你太高看我了,我虽有些想法。可惜却并没有多少把握,就怕结果未必如你所愿。”云草强迫自己的眼睛从那翠盒子上移开后,才慢吞吞的道。
“云姑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如碧空一般清澈干净。我愿意相信你,尽管我才被人骗过。”笑容忽地在小容脸上缓缓绽放,像一朵经过暴风雨洗礼的花朵,依然颤巍巍的抖动着花瓣。她赌赢了,她想。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需要再想一想,到底值不值得一试。所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等我想好了再叫你进来。”云草想着得先问问双叶。
“好。”小容点点头,欣然的走了出去。
眼见着小容在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