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召南的脸揪成一个双眼皮褶的大包子,“叫哥哥。”
“大伯,我刚才听到你和那人说话了。”小男孩道。
“去去去,小毛头管这么多。”
“大伯是好人,我才告诉你的,我听文家小少爷说过,人是他杀的。”
小毛头挺了挺胸脯,神色非常认真。
“啊?文少爷?”
召南吓一跳,盯着眼前这个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着玩,都说童言无忌,可小孩子也是很容易信口开河的。
“真的,大伯,你是好人,你请我吃臭豆腐我才告诉你的,文家小少爷亲口说的。”
“他和你们一起玩?”
召南看着这穿着粗布褂子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觉得和文家那个斯文有礼的少年不是一路人。
“嗨,那家伙,假着呢。我们这巷子的孩子都是一伙的,带头的是我们钉子哥。”
“对,钉子哥。”女孩子连连点头,证明男孩所言不假。
“我们本来是想找他要点钞票花花。”
“要?”召南眼光一闪,男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伸出黑乎乎的手背擦了一把鼻涕继续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啦,梁山好汉劫富济贫啊大伯。结果他说不给钱,还说他杀人都不怕还怕我们几个毛头?”
“他真这么说的?”召南大惊。
“对的呀,钉子哥当时笑他吹牛,他说没有吹牛,他家死的人都是他杀的,他把人推下楼的,他当时眼神很可怕,一定是真的。”
小男孩讲完,又贪婪地看着油锅。
召南无奈,又扔进几块臭豆腐炸炸,洒上调料用竹签子扎着递给他。
小男孩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接过竹签子举着,转身和小女孩就跑,边跑边喊:“谢谢大哥。”
召南摇头笑道:“真是淘气。”
这小淘气说的不像是假话,看来文家的孩子真有点问题。
召南将疑点过了一遍,挑起担子绕着文家的院子缓缓地走了一圈。
隐隐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叫嚷着什么,是个男子的声音,应该是那位李家舅爷。
文家大厅,李舅爷扯着脖子青筋暴露:“反正我妹妹怎么无缘无故的会自杀?一定是被你所害,你丧尽天良,谋害四任妻子,天理不容。”
叶限摇着扇子坐在一边,眼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滑过。
“舅兄,不好乱讲的,佩玉当年……唉,怎么说呢,她嫁过来本就是不情愿,几年来积郁于心,这些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积郁?我女儿能有什么积郁?”
李家老太太不依不饶。
“人已经没了那么多年,这些事我也不想再提,舅兄是知道缘由的,现在又来闹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你们是耀祖的亲人,若是来做客我自然要奉为上宾,只是今日是拙荆的回魂日,实在不宜留客的呀。”
文景荣面带忧色。
李家人大老远的赶来是为打秋风,哪能不见钱就走呢,吵嚷几句又没有什么证据,索性坐在那赖着不走。
文景荣无法,只能招呼吴妈打电话订桌酒菜送来请李家人吃饭。
叶限站起身凉凉地说:“今天是头七,晚上我姐姐回魂也许能说点什么也未可知,李亲家,你们是打算一起守着这头七了?”
原来陈莹尸体昨天才从医院运回来,今天正好赶上头七。
“守着就守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