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传来叶限的声音:“你给我老实点,再这样淘气小心剥了你的皮做护腕。”
召南看了小松鼠墩子一眼,后者黑豆一样的小眼睛中滑过几丝狡黠。从颊囊中掏出一颗花生,双手捧着讨好地递向召南,召南嫌弃地咧咧嘴:“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
墩子有点受伤,低头跳到一边的柜子上,捧着花生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召南摸摸它的头,心道还是动物的世界最单纯,除了吃和交配,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费心的。
他探头看向里屋,却发现里边的窗帘都拉上了,黑乎乎的,只点着一根蜡烛,烛光在屏风上不住跳跃着,能看到屏风上映出两个影子。一个清晰一些很明显是叶限,而另一个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团雾包围着隐隐约约的,彷佛随时就会被风吹的四散开去,召南心里一惊:那不是一个人的。
那不是一个人,但却又是一个人形的样子,是因为那是一个灵魂。
“你就是孟美兰?”叶限眉头微皱,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灵魂。
“是,我就是孟美兰,我的丈夫叫林海阳,浦江晚报的总编,”
那缕幽魂声音很低,像是滑过心底的喟叹。
“你来找我,想必是宋问诬陷林海阳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并没有诬陷,我真的是被林海阳害死的。”
屋里的叶限和外间的召南都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宋问说的都是真的?他当年真的曾经追求过你?”
听到叶限问出这话,召南兴奋地贴着门,仔细听着。
“是,他和林海阳都是我父亲的学生,当年也对我很有好感,我那时年轻,只看着林海阳高大英俊又会哄我开心,幽默大方,便选择了他,宋问这个人应该算是个好人,只是心胸狭为此在我们的婚礼上他不发一言,不停的喝酒,差点出丑,林海阳很生气。”
叶限叹息:“我以为宋问是个猥琐小人,每句话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构陷林海阳,想不到也有真话,人心真是复杂啊。”
幽魂也跟着叹息:“叶的极是,那是林海阳追求我,对我百般呵护,我自小失去了母亲,父亲醉心研究无暇他顾,我那时年纪只觉得有了林海阳便有了整个世界,我是快活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其实他心底是一直有人的,娶我只因为我是孟教授的女儿,我父亲在圣约翰二十多年,桃李满天下,生朋友,只要和我结婚,就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宋问追求我失败后,娶了一个小杂货店主的女儿,他这个人不太会讲话,也没有什么魄力,老婆又是个庸俗妇人,从此就一蹶不振,在林海阳的阴影下战战兢兢十余年,也很是可怜的。”
叶限忍不住冷笑:“他很可怜?那范小姐岂不是更可怜?她又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是个老处女觊觎不该觊觎的男人,又讽刺宋问两句,宋问反驳过去骂上几句也就是了,他却能花钱买凶去侮辱范小姐,孟小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竟然还有这种事?我死后一直在我家附近飘荡,因为这一份执念迟迟无法离去,我只知道宋问要找林海阳报仇,并不晓得他还做了这等事,那位范小姐我是知道的,不比我小多少,相貌长得一般,性格也不是多好,当然,这都不是她被人侮辱的理由,大家都是女人,我能理解叶小姐的愤怒。”
“我愤怒什么,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限兀自嘴硬。
那幽魂扑哧一声笑了:“我在阴阳界飘荡两年,虽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