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主城那帮蠢货又怎可与我相比,敲他们一笔都是对他们客气了……不过死人的东西一直摆在我这儿到底也不太吉利,要是你喜欢那件,也可以随便拿一件……”
“啊!这……小的这……这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眉郎能有今日的成就,也多亏了你们这些宝贝串串们不离不弃……您老不妨说说……你喜欢哪一样?”
“额……这个……这个……”
都在‘眉郎’这歹毒狡诈的吝啬鬼身边伺候那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他居然这么大方,不清楚这是金竟之在套他话的老串子盯着满屋子的财宝当下馋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半天才故作含蓄地挤着笑脸小声开口道,
“禀告……眉郎……小的也不敢多贪心……小的是只串串,平时除了爬灶台偷油吃,就爱半夜一个人对着头顶的月亮吹奏个乐器,这满屋子的好东西……小的就想要那个蜡烛台……和那边架子放的那支漂亮的绿笛子……”
老鼠串子这话一说,床底下眉头一紧的晋衡瞬间就跟着想起了先前他在房间角落看到的那把青色的笛子。
而未曾想到这竟然是张奉青生前留下的东西,再一想到作为曾经的好友,秦艽必然会对张奉青的遗物尤其上心,略微将视线调转了一下的晋衡刚想仔细找找那把看上去有些独特的笛子刚刚掉在哪儿了,还在那边和那只水老鼠周旋的金竟之就已经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了下去。
可水老鼠接下来的这番话却让床下躲着的晋衡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古怪地顿住了,甚至在片刻的怔楞之后迅速的转为空白起来。
“好,蜡烛台和笛子,要是喜欢就尽管拿去玩吧……不过……我刚刚好像听你还说到张奉青的老婆长相特别,十分容易辨认……这又是从何说起啊?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咱们这消息可靠吗?”
“诶……诶,眉郎,您怎么连这事都忘了啊……这事不是先前在西北城的时候,那个又蠢又笨的西北城主亲口告诉咱们的嘛,他当年在主城偶然见过张奉青的老婆几次……那女人天生生的白发白眸……像只活兔子似的……还总是见不得光……显得怪里怪气的……”
水老鼠这话一出,原本还好好的晋衡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他的神情不自觉有些异样地沉了下来,在脑海来来回回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所听到的那几个形容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些代入到另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身上。
而因为整个人趴伏在床下,恰好能透过底下闪烁的金黄色龟卵看到自己同样若隐若现的白发白眸,惨白的手指因为情绪问题而不自觉握紧的晋衡僵硬着脸半天没出声,只按着自己隐隐因为什么即将呼之欲出的东西而作痛的太阳穴不动,许久才眼神恍惚地听到上方的对话继续道,
“……白发白眸?见不得光?”
“对,对啊……听说那贱女人被张奉青狠心抛弃后过得很惨……最后还因为张奉青偷了老祟主财宝的事,连累着自己的家人都一起死了,两个小野种也是无缘故地没了一个……可奇在奇在,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张秉忠还是咱们,竟就是找不出这一家子死去后的鬼魂……就好像这一家子都压根不是活物一样……”
“压根不是……活物?”
不自觉地就跟着面前这水老鼠重复了一句,金竟之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