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上,此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尹思旭听得不住担心,有说青城如今早已是断壁残垣,也有说青城掌门已将青城秘密转移,只是仍有弟子惨遭毒手。沈浚见尹思旭神情不对,忙低声说:“你放心,青城绝不会有事,那李冰多谋少勇。他不会动手的”讲及此时,沈浚也不免神色一黯。:“说归到底,此事皆有我而起,如不是我来青城,青城如何会遭此一劫。”尹思旭勉强一笑:“你这说那里话,我父亲常常在夜里叹息,说青城如今树大招风,便没有你,李冰自立就可与青城相安无事吗?况且这些不过是捕风捉影,三人成虎。青城不会有事的。”沈浚当下决断:“我们这就前往梓州,如今局势风云变幻,我能破局的依靠就剩下韩蒙了,只能靠他了,我们却不去利州寻飞羽军了。”
尹思旭微微一皱眉:“我不知道你这是何意?那韩蒙就算与李冰交恶,也绝不会与你这景国三皇子交好。你不是失心疯了吧。”沈浚却望着她一字一顿:“只因为韩蒙可以与我们一列,但飞羽不行。”当下他便将尹思旭一把拉住,寻得一偏僻处。尹思旭却是脸中一阵微红。沈浚也未注意,开口道:“你前几日问我,为何要将那李冰立为西川节度使,我当日打了个哈哈,没有告诉原因。今日我索性直言。李冰成为节度使根本不是什么鲁国兵发,燕王为平衡蜀中局势,所做的选择,已至时至今日,尾大不掉。实话与你。燕王立李冰有其考虑,李冰为人暴虐,他治蜀中必令蜀中百姓深恨。当年,燕王见蜀后主治蜀,为政清廉,深得蜀中百姓爱戴,只是他治兵太差,对大臣猜疑过重。方有燕王入蜀之事,只是燕王见蜀中百姓恨景国入骨,方苦心孤诣出这个计谋。如今十年之期,蜀中百姓不恨景国,独恨李冰。李冰自立后,燕王再行入蜀,定可一收蜀中民心。”
尹思旭还是不解:“那你为何说飞羽军非与我们一列?飞羽军不是燕王的心腹吗?”沈浚叹了一声:“难难难,我们今日和燕王不在一阵。燕王为何要灭李冰,不过是为了蜀中的民心。可这青城难道就不能是他燕王的绊脚石吗?我看他最希望的就是青城被李冰所灭吧。当日我在建业,就有所耳闻。只是我在青城时还以为,青城一江湖门派名望未必真如此,可今日李冰动青城这事,几日便可流传蜀中。这青城已为庙堂大患了。”尹思旭紧紧抿嘴:“那你说会如何。”沈浚当即拾起一树枝,在地上勾画。:“如我所料不差,此时已八方云动。”
蜀中青城,掌门正在密室中,他沉默良久才道:“如今,我们必须找一个人去寻思旭他们了,赵追风,你去吧。”赵追风听得一呆:“可我我不过是一讨债的。”掌门摇摇头:“我只是让你去报个平安,这外面传的风风雨雨,思旭性情如火,我真怕她将沈浚抛之不顾,自己独自赶回青城。现在青城真真是命在旦夕,能救青城的恐怕只有沈浚了,沈浚没有武功,只他一人,我不放心。你且不要让思旭回来,无论事态如何,她问你,你就说一切平安。你可明白!如是沈浚问起,你才可直言。还有,那山下现在到处是士兵,你为人圆滑,知道如何做吧。”赵追风有些不解:“我们不是没事吗?”掌门长叹一声,却不说话。
几十里外,李府。李冰凝望着蜀中地图:“你说那李浚已到了绵州。”“正是,我估计那李浚必会逃到阆州飞羽军那里。”李冰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李浚向来奸滑,他一定会猜到我将飞羽军调到利州,他一定会去利州和飞羽军会和。”那将军看了看地图:“那属下在阆州封锁,就叫他飞天遁地也难逃出大帅的手心。”李冰骂道:“蠢材,那沈浚平生好行险,他敢独身闯我这李府,难道就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