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声道:“你这小贼?果然不可靠,你有今天,全是自找的……”
侯玉书道:“什么意思?”
那人哼哼哈哈狂笑不已,声音尖锐刺耳,便如夜枭啼叫一般,这一笑便是半个多时辰,侯玉书只觉身上肌肉不断跳动,骨头差点被他的笑声震得散了架,他笑声一收,忽又大哭起来,只听他奋力捶胸顿足:“都是骗人的!什么狗屁取经?骗我放下兵器,他却暗中杀我,我竟然轻信冠冕,我好恨!”
他哭起来又没完没了,直到声嘶力竭,侯玉书强忍着脑耳之中雷鸣般的震响,见他停了下来,刚松了一口气,又听他又如狼嚎一般愤声嘶叫怒吼,侯玉书双手紧紧捂耳,但却掩不住那声音直穿脑子深处,只觉得脑仁都跟着他的吼叫一起跳,这一趟一趟被他折磨下来,简直比死还难受……。
侯玉书不堪忍受,哀声求道:“你别发疯了,我快被吵死了,你再这样喊下去,我真的没命了!”
那人吼声一住,恨声道:“这世上竟然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连同你这小贼,都来骗我!我就一直吼叫,吵死你这无信的小贼!”
侯玉书又惊又惧,道:“我都不曾认识阁下,何来背信之说呢?何况你的魂魄寄居我体内,我一死,你不也跟着烟消云散么?”
那人冷笑道:“你拿我三根金毫时,可说过什么承诺来?说是为我报仇,可你这小贼有一点上进么,整日游走好闲,作些无聊之事,好好人不当,学着做贼?明明本事稀松,偏偏要逞英雄?你这一陣子的所做所为,有一星半点是在为我复仇么?”
只听他嘎嘎笑道:“既然你误人所托,老子也不指望你了!这世上无论人鬼,到头来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你这没用的废物点心,趁早让出这副躯壳来”
侯玉书一怔,悚然惊醒,怒道:“你早存歹念,潜入我体内,便是想着鹊巢鸠占是不是?”
那人道:“是你自己作死,若非你自逞英雄,搞得自己半死不活,神魂虚弱,我也没这个夺舍的机会,今既天赐良机,我怎可错过?”
眼前黑雾一阵翻腾,如同一只巨兽张大了嘴,缓缓飘了过来,将他一下裹入其中,只听那人嘎嘎笑道:“我只要将你的魂魄吞掉,这个身子,便跟你再没关系了!”
侯玉书大惊,他记得怀中藏有一把短刀,他伸手一摸,将短刀抽了出来:“我没做到对你的承诺,是我不对,但并非故意背信,实在是力有未逮,我修道不过一个来月,本领低微,这本是情理中事,你若不理会,我别无他法,只好先捅自己三刀,然后再将割喉自杀,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那黑雾一阵剧烈翻腾,显然被他这话气极,只听那人怒道:“好无赖的小贼!你敢要挟侯爷爷?”
大约也是怕侯玉书一言不合,便自残自戗,那人口中咒骂着,却不敢再上来,侯玉书只觉背上冷汗如雨,滚滚而下,他咬牙道:“你若硬逼,我便如此!而且是一刀毙命,决不给你任何机会”
那人犹豫不定,口中一直喃喃地咒骂,显然心中在不断斗争,过了片刻,似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我不夺舍你也可以,只是你须得答应我,三年之内,你要斩尽三尸,踏破七重重楼,修成金钢不坏的仙人,若是做不到,我要你何用?那时,你再拿自杀来吓我,只怕也没用……。”
侯玉书紧握短刀,横在自己脖前,双目紧瞪:“好!我答应你!若是三年后,我做不到,我情愿将这躯壳让给你……”
那人道:“小子,这可是你说的?敢不敢发个誓来?”
侯玉书咬牙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