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先生耳中突然传来侯玉书清晰有力的声音,蓦地他眼中精光大振,须发也根根竖起,两颗獠牙从张大了的嘴巴里露了出来。
“嘎嘎!”
侯先生笑声刚起,便戛然而止,他双目圆睁,一脸惊诧,如同有人在他嘴里塞了不止一个鸡蛋……
这个玄冥空间突然摇晃起来,开始只是轻微晃动,到后来愈晃愈烈,并且以显见的速度急剧变小,瞬时之间,已从无涯无际缩至丈许大小,便如同一间小小的牢所,将那侯先生困囚其中……
侯先生眉如八字倒竖,他左冲右突,但那空间边壁软绵绵地丝毫不受半分之力,总是将他一下弹回……
数百次突困失败后,只见侯先生衣冠不整,形容狼狈,大口喘着粗气,一脸衰败颓唐之色,突然,他仰头朝天,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厉声嚎叫……
滋地一声,一股烤肉的焦臭传来,侯玉书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低低吼叫,他眉头紧皱,汗水从头顶涔涔而下,脸色瞬间白得血色全无……
他后背紧贴在一块石碑上,忽然一抽身,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不见一块好肉,石碑上的刻字己深深印入血肉,那六字赫然是:“唵嘛呢叭咪吽”
侯先生目中凶光毕露,大叫道:“小贼,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侯玉书强忍撕心般的灼痛,缓缓坐下,沉声道:“侯先生,你纵有不甘,但败局已定,与其像个泼妇一般骂街,不如面对现实,早早习惯新环境,潜心养性,安安乐乐地在此颐养天年才是!”
他囗中咝咝吸着气,得意一笑:“你若好声好气,本少爷一开心,哪天让你重获自由也未尝不可,眼下么?先生须得老实做人,积极改造,若是教我听得先生再有半句污言秽语,这有期囚刑,升至无期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他话刚说完,正破口大骂的侯先生突然偃旗息鼓,一点响声也不再发出,侯玉书心中讶然:“我只道这侯先生威武不能屈,今日非骂死当场不可!不料他这见势不妙,便倒戈转向的本事,竟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个妙人儿!”
连日来,那侯先生如同一块大石,压得他心中沉重无比,教他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卧榻边这头猛虎,忽然惦记起他这只小绵羊,而今,危机消除,心里堆垒如山的阴霾一扫而光,浑身那个舒畅痛快,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卖弄之意,难以自抑,口中念叨着低调低调再低调,但说出口来的话儿,兴奋之下,声音都变了调……
“侯先生?”,他得意洋洋地叫道。
“你我这场争斗,力量差若天渊,无异于土狗争食于虎口,小鸡搏命于鹰隼,无论从哪里看起,我都是必败,想要扭转乾坤,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可我偏偏做成了,这个,侯先生,你是服也不服?”
等了许久,那侯先生一语不发,全然不理会他的夸耀,侯玉书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道:“其实你是服气的,不过拉不下面子说出口,这个我晓得的!”
他咳咳两声,清清嗓子,继续自夸:“你窃居我体内,欲图鹊巢鸠占,中间诸多花言巧语蒙蔽,拿机缘造化等糖衣炮弹来利诱,若我尚有一丝贪念与侥幸,只怕来日世间再无我侯玉书这个人!一个少年人,能做到不贪不迷,无求无惑,你服还是不服?”
他一挥手:“其实你既惊又奇,大大服气,你不说出口来,我能理解!”
“起初我以为那地宫是你的墓穴,后来你欲行夺舍,我便知道,那里原来是封印之地,你的魂魄被封印所镇,自己跑不出来,只有附着人体才有可能,若无我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