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仙盟地处弃落大陆东南角临海一座大山深处,这里不为世俗人所知,更没有凡人的踪迹,但对于弃落大陆的修真来讲,这里便如那一座座奇峰般高高在上,是每个人仰望膜拜的存在,当然,造成它超然地位的原因,其实就两个字:力量。
除了土生土长的野狐禅,无师自通的散修,几乎所有弃落大陆的道家门派,都与山海仙盟有着渊源,这便是它力量的根本。传说当年截宗先贤就是从这里登上弃落大陆的土地,一路披荊斩棘,毕路蓝缕,在这块蛮荒之地扎下根来,他们曾在此立下截宗永为一家誓言,亦曾有过反攻中土消灭阐宗的豪情壮志,但风雨经年冲洗下,早已物是人非,不复昔日风采。
此际,山上一所庞大的观宇的大殿內,气氛略有点冷场……
在座的几人,俱一脸肃然地听一名老者讲话,老者声色俱厉,讲到激动处须发皆张,临近就座之人深受池鱼秧及之祸,被他喷得一脸口水,苦笑着不断拂拭。
只听老者慨然道:“妖族这些年是越来越放肆了,祭祀大典何等大事,竟没一个人来,这摆明是分裂我截宗,欺师灭祖,此事断不可忍!”
“危言耸听!“座中一名身材高大的修士对老者的话不屑一顾:“不来便不来,正好把妖族踢出盟会,落个清净。每次与一些树精花妖,山魈水怪同席,某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如这祭祀大典,人群里掺杂一票奇形怪状的家伙,参差不齐,大损观瞻,使我道家庄严荡然无存。它们若想自立,我双手赞成,又何必勉强?”
他这一番话,引得数人点头颔首,随口附合:“司马道友说得极是!”
“非我族类,安能同心,早该将其踢出了。”
这时,一声冷哼从座中传来,那位姓司马的修士顺声瞧去,乃是一位黑须白面修士,不悦道:“风岳,你这般阴阳怪气,可是有见教?”
白面修士冷声道:“昔年通天大掌教不拘一格,有教无类,所谓精怪妖魈,魑魅魍魉,凡有向道之心,皆为教中之友。是以世间奇人异士接踵毕至,为我门下走狗,役使驱走,唯命是从。截宗声势一时无两,压得阐宗何止一头,可谓鼎盛煊赫之极,呵呵!不料千年过去,不肖之徒将一个天下一等一的大宗派弄得江河日下,人心向背,不但不反求诸已,又来大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套,莫要忘了,先贤创立山海盟时,可是立下规矩的,任何子弟,无论人妖,永为一家,挑拔离间,妄言离合者,我截宗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姓司马的老者冷笑道:“跑了区区几个奇形怪样的妖修,我仙盟便江河日下,人心向背了某倒是觉得形势大好,蒸蒸日上,难道你口中所说,跟某所在的不是同一个山海仙盟“
风岳怒道:“司马晃你贵为一派掌门,以貌取人之说,简直叛经离道,荒涎至极。所谓胡言坏纲,乱语毀纪,败我截教者,便是汝辈。况论长相,我看阁下也没俊到那去……”
司马晃啪地一拍桌子,怒道:“小畜生,你才接掌风门几天,便这般目无尊长,我与汝父同辈相交,他也不敢对我这样说话!”
“这里是山海仙盟,不是你风神宗,由不得你一个小辈放肆……”
他转向居中正位,对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病容男子,愤然道:“禀知盟主,风岳以下犯上,触我仙盟律例,合该废去修为,流放永夜之地!”
风岳不甘示弱,霍地站起:“你破坏盟律第一条,更应受业火之刑,永不赦免!”
“小畜生!”
“老匹夫!”
病容男子手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一个黑衣修士瞧在眼里,心中一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