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普通士兵一样满身征尘的皇甫昂,站在众将士前,背对着轮台城,高声述说着:“今天早些时候,当我下达要离开这座城市命令的时候,有人劝我,火焚了这座城市,将他夷为平地,不留给胡虏,但我拒绝了,我告诉他,只有卑鄙的窃贼,才会无耻的烧毁自己无法带走的赃物”
“但我们是窃贼吗?这座城池是赃物吗?”
“不是,不是,都不是。”
越来越激动的皇甫昂,扬起手臂指向轮台城,嘶吼着。
“我身后的这座城,是由我们的祖先修建的城池,这座城池周围的那些田地,那些牧场,都是我们的祖先开垦播种出来的,这就是我们的城,就是我们的地,是大汉的领土,你们在大汉的领土上,会毁弃大汉的城池,破坏大汉的田地牧场吗?”
“不会!不会!”
安西将士都高举武器大喊,回答着他们的统帅。
“那么你们现在在大汉的领土上作战,是否会胆怯?会退缩?会害怕?”
“不会!不会!”
军心士气被激发到顶点,所有安西将士都被感染,吼声如雷,声震云霄。
“那么就出发吧!记住你们不是一直孤军,你们在大汉的领土上作战,祖先的英灵会庇佑我们,杀胡!”
“杀胡!杀胡!”
在隆隆的喊杀声中,安西大军开始南下,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在三日前,皇甫昂在鹰娑川全歼处月大军,并且休整一日后,便率领全部骑兵,还有丹阳精兵和艮吾力士这两支精锐部队,进入双河境内,然后换上缴获的处月军旗帜,突袭北庭都护的首府轮台城。
这一次突袭为了保证行军速度,皇甫昂除了带大量骑兵部队外,还把缴获自处月人的战马,也是配给两支精锐步兵,当成他们的骑乘工具,使他们也能快速行军。
早在打败处月人之前,皇甫昂就已经在思索对付猰颜人之策。皇甫昂明白对付侵入焉耆的猰颜人,肯定不能像对付处月人那样,因为猰颜部实在是太强大了,虽然派往焉耆前线的只有五六万人,但据说拥有控弦之士百万,并且常备军超过四十万的猰颜部,随时都可以再派遣一支五六万的援军支援。
与猰颜人硬拼实力是不行的,而且焉耆境内都是平原地带,不像龟兹境内河流密布,地形复杂,是非常利于骑兵作战的,皇甫昂没有把握能够在平原地带的正面交锋中击溃猰颜人强大的骑兵。
所以皇甫昂非常明智的选择围魏救赵之策,这一计策在皇甫昂击败处月主力后,有了一个更好的实施条件,那就是他们可以进入双河境内,由猰颜人防守相对弱的西面攻入猰颜人的老巢,原大汉北庭都护府。
猰颜部与处月部虽然一直处于敌对关系,两部还曾爆发出差一点引发战争的边境冲突,但现在,在米尼人的串联下,两部落高层已经抛弃过去的矛盾和恩怨,签订了一个旨在灭亡大汉安西军的攻守同盟,两部落现在处于同盟关系,所以近段时间,两部落的边境地区,也是难得出现一片和平祥和气氛,驻军都是大幅减少。
这大大便利着实施围魏救赵之策的安西军,他们几乎是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就轻松攻下了北庭首府轮台城,虽然原本驻守轮台的,现任猰颜单于的亲弟弟日逐王特木尔想过要死守,但他身边只有本部八百肃律骑兵,根本无法抵挡安西军,只能放弃轮台城。
但依着蒲类海而建的蒲类城却是万万不能放弃的,因为单于庭就设在蒲类海边,单于的阏氏和老母已经躲进蒲类城避难。
日逐王特木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