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话……能说清楚些吗?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是几个意思?”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但是却还抱着一丝希望,颤抖着问道。
许不言说:“抢救过后,余院长的诊断结果是,植……植物人……”
我脑子嗡的一下,几乎炸开了。
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啊?
要知道,唐十六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进了钢十六连的兵,服兵役三年,立了一次二等功,二次三等功,之后更是万中挑一的被选进特种作战部队,因为领头干架被扒了军装,他来到社会上,为了兄弟甘愿放弃了高薪厚禄,到青藤会所当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保安,在这里,他同样从来没有卑躬屈膝,挺着笔直的腰杆子,不会不愿放下尊严去讨好领导……
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硬朗的铁血男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最好的结果,植物人!
我手中的电话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也浑然未觉,仿若被瞬间抽干了全身的气力,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双目无声的望着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我是在地上呆呆的坐了多久。
但是,到了后来,我虽然悲伤悲痛,但却有些反其道而想之的高兴,真的!
植物人也好啊。
只要还没死就好,哪怕苏醒的概率极小,但再小也有希望,不是?哪怕这希望只有一线希望总比当场死亡来得好,至少,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说不定就醒了过来呢,我紧紧的抓住手中那个满是血迹的钱包,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上面,二十出头,穿着军装的唐十六的,脸上笑容灿烂如春。
只是……他旁边那个鬓角已然斑白的老父亲,该怎么办啊?
门被推开了,丁小勾已经回来,看到死去的杀手,丁小勾直接操起我刚才砸人的凳子,照着脑门又是劈头盖脑的一顿打,打得自己手脚都发软了,才一个趔跄坐倒在地上……
等到了了凌晨五点钟左右,我摇摇晃晃的跑起来,胡乱洗了个澡之后,便开着那辆老渊送我的银色的跑车,朝医院驶去,在经过南城跨江大桥的时候,瞧着四下无人找了个监控死角,将一个黑色的麻袋抛去了大江之中。
一到医院,我就看到许不言蹲在墙角,不停的抽着烟。
我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许不言没有说话,带着我来到一间病房,白色病床上的唐十六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脖子上打了石膏,我强忍住发涩的喉咙和发干的眼角,说道:“这样也好啊,兴许,某天他就会醒来了……”
许不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已经快六点钟了,说真的我已经很累了,不知不觉的趴在唐十六的病床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三点钟了,大概是轮班休息的,现在除了我之外,病房里就只有丁小勾了,丁小勾那惨绝人寰的笑容越来越少,以前梳得油光粉亮的汉奸中分头,也无心打理,我们之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勾肩搭背笑得没心没肺了……
小蛮死了,如今,唐十六也成了植物人,我身边的人,我不知道他们还会经历什么。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唐十六的那个钱包,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看了许久许久……
终于,我爬起来开车回到会所,然后走到会所边上的那条小吃街,这是一家半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