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一走,官兵纷纷大乱,张奇峰拿着马鞭抽打着几个百户,也没有人敢去追回他们。
太阳向着远方落去,暖意消减,余晖倒是越来越多。
李毅骑马上前,冲着惶恐不堪的家丁队伍里喊道:“王长林,你给我滚出来。”
声音震耳,每个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隐藏在人群里的王长林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刚刚他们人数众多的时候,他都不敢出现,现在官兵战力尽失,他又怎么敢露头。
好久没人应答,家丁的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李毅看着这一幕,脸上挂满了冷笑。
这时候王长林要是肯出头,他倒是还能看得起他,现在看来,这些人就是一群卑劣的混蛋,春风得意的时候嚣张张狂,一旦事态不妙,就变成缩头乌龟。
既然你不露头,那我就打的你露头。
李毅抬起手臂,早就急不可耐的铁旅纷纷冲了出来,组成战阵,锋锐直指家丁的队列。
正在这时,两股人流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手持着各种武器,杂乱无章的将家丁们通通包围起来,凶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们一般。
张耀文穿着铁甲从队伍里出现,紧跟在他身边的是田掌柜。
两个人在十几人的护卫中越过家丁的队伍,走向李毅。
他们看到了遍地的尸体,他们看到了血染身躯,却睥睨天下的李毅,更加看到了惶恐不安的家丁,要知道他们得到情报的时候,可是知道这里有近千的官兵和家丁,正在疯狂的攻击作坊,但是现在看来,怎么像是近千的绵羊,而且还是害怕被宰杀的绵羊。
“公子,你受惊了。”张耀文和田掌柜收起震惊的心神,对着李毅行礼道。
李毅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还是田掌柜的自聪慧,立刻开口道:“公子,今日有数股泼皮突然到我们的各个店铺捣乱,伙计们与之发生了冲突,然后就演变成大规模的骚乱。我们那边还在处理的时候,就听说你这里被官兵围住了,这就立马驱散了泼皮赶来。你这,没事吧?”
李毅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神色,道:“我这里没事了,这是一些宵小之辈,以为自己人数多,就像攻进作坊,诬陷我等为贼匪,真是卑鄙。”
听到这句话,张耀文立刻怒道:“怎么会这样?这些官兵和大户真是好狠的心,这就是想要你的命啊。公子,我们不能就这般算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张耀文满脸的怒气,噌的一声抽出腰刀,恨不得立刻就去砍了王长林。
还是田掌柜的圆通,立刻问道:“公子,这件事官府一直没有露面,我看必有蹊跷。怕就怕官府真的将我们诬陷为贼匪,那可就糟了。”
李毅想了想,觉得这倒不会。杜宇虽然与孙老不和,但却资历浅,根基不深,而且正是要去京城的关头,没必要招惹自己。
这就说明这件事可能牵扯的人很多,大户们这般兴师动众,是为了自己香皂和纺织机的技术,而官府这般不动声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毅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来,那就是保定知府李文升。
记得昨日杜宇就说李文升要来,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而当初白洋淀一战,自己可是逼得李文升卸甲而归,像他那般心胸狭窄,热衷功利的性子,与这件事定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们绝对猜不到的是,明明有着近千官兵和家丁,不但没有抢了自己的作坊,还被自己给打的落花流水。
眼下王家与自己是彻底撕破脸皮,而这一战却是没有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