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学子纷纷小声议论,钱三宝今日竟然当众指责李毅,这可是少见的事情,众人心里惊讶之余,还都想看看这出好戏。
李毅当然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当下哼地一声道:“我进学不久,当然比不得诸位对于写八股那般熟悉,只能凭借范文钻研。但是能够背下范文也是本事,我偏偏天生的记忆力超群,喜欢做这等事情,哪里需要你在这里聒噪。再说你进学数载,却也仅仅是个童生,如此说来,你这人也没什么天赋,我看你还是好生读书,不要惹是生非,要不然今年运气不好,恐怕连院试的大门都进不去。”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毅的眼睛一片冰冷。任谁被凭白无故的招惹,都会憋一肚子火气。
钱三宝怫然道:‘李毅,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让你恐怕连院试的大门都进不去。”李毅暴喝一声,眼睛瞪着钱三宝。
钱三宝唯一所仗的就是科举,眼下李毅却恐吓不让自己进入院试大门,当即心里一悸,感觉到了恐惧。
愣了片刻,他不得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李,李兄。刚刚我说话有些欠妥,还请李兄你不要介意。刚刚所言你就当我是鬼迷心窍,我在这里向李兄你道歉了。”
钱三宝说着对着李毅拱手下拜,算是服软了。
“呵呵,对于你这等软骨头,我也懒得搭理。闪开吧,我要读书了。”李毅看着瞬间认怂的钱三宝,觉得乏然无味。
这种人心胸狭窄,有了几分才华就自持甚高,目中无人,但是一旦碰到比自己强的人,立刻就服软恭维,实在是自私自利,卑劣怯懦之人。
李毅摇摇头,继续读书。
这场闹剧落幕,围观的学子也散开,都在努力读书,想要趁机提升提升,为接下来的科举考试做准备。
李毅一直觉得自己和王鹤翔很有缘,只要是来学堂进学,十次要有六次都是他充当日讲师,今日也是如此。
听了一个时辰,王鹤翔的教书方式一如既往的很套路,整堂课上,只是自己读一句,让学生摇头晃脑地跟一句。学生有问文字意思的地方,就被他训斥。临到最末了,才粗略的讲了一遍讲义。
这要是浅显易懂的书目倒也罢了,但是今日上的乃是朱熹对于《大学》的注解,李毅能够看出来,大家好多都听不懂。
一堂早学下来,王鹤翔一溜烟走人,看样子午学是不准备来了,只能等下午了。
要是往日,学子们倒也觉得没什么,各做各的事情就行。但是还有月余就是县试,大部分学子都将要参加,如今亚历山大,一门心思的想要读书。
一些学子开始大吐苦水,王老负责的一些学子,功课普遍都比他们要好,因为王老都会根据学生进度不同,各自教学,而这王鹤翔则是统一教学,大家学问的深浅不同,同时一篇文章,有的觉得简单,有的觉得很难,这就大大影响学子的读书进度。
“什么鸟先生,这完全是混吃等死,糊弄我们呢。”几名学子已经开始在学堂上大骂了。
“我看他就是等着每月的钱粮,至于教授我们学问,根本就没有用心。真是倒霉,要是我们的老师是王老就好了,这次县试铁定能过。”一个学子抱怨道。
这时候杜长峰站起来道:“大家都不要说了,王先生怎么说也是先生,是我们的老师,这样背后编排他不是君子所为。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的读两本书。”
一些学子听了也就不再说话,还有一些则是不给杜长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