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过挂怀?我定安新之策,是为了惠民,并非是为了让管理者享乐的!”听他这般说,李毅摇摇头:“明德你想想,我等挑乡勇、夫子、文吏、匠民诸般法,本自简单有效,皆是为了安新,现在这些人就敢大胆妄为,然若得以时日长久,几年之后,这些弊端定会越来越严重,甚至使得一些人为获私利,皆徇私枉法,贪图享乐,阳奉阴违,我等看顾不及,则孱弱者得入勇卒、蠢钝辈为文吏,用者皆鱼龙混杂,军无战力、官不堪用,到时候我等将如何处之?”
张明德略感讶然,他觉得这些只是常事,听李毅之言,却是要重视起来。
李毅又道:“千丈之堤,溃于蚁穴,这些乃是我安新立命之本,岂能不察?这等人既然查出,必须严惩,并且逐出安新,任其自生自灭。”
听了此言,众人皆是默然。逐出安新,这人就会立刻变成流民,到时候忍饥挨饿,恐怕再难存活。
张明德问道:“旅帅,这些人要是对安新事务十分了解,逐出去之后,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该当如何?”
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李毅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严苛礼法,由乡老院公开审理,并处于重刑,并入战俘之中,贬为苦力,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他们生乱。”
贬为苦力?苦力乃是战俘,在安新与乡民和勇营乡勇不同,皆是失去自由,被奴役做工之人,听了此言,所有人不由为这些人叹息,一入战俘,除了获得足够的功绩,恐怕再难有片刻安逸。
之前安新人事紧张,难有有用之才,所以才矮子里拔高个,对一些徇私枉法之事也是一再忍让,只为了安新事宜能够有效运转。现在诸事顺利,却是要好好整治一番,安新是一个大家庭,这里除了人民就是人民的仆人,可不能有权贵出现。
就连李毅自己家里,也是每月领取功绩生活,没有丝毫的例外。
已经快到收麦的季节,所以现在所有的乡民都在忙着伺候田地,只要有了收成,今年各家各户都能储备够两年的口粮,剩余的交给乡老院储存起来就好。
五月的一天早晨,三嘎子紧扶着铁犁,随在老黄牛身后,开始放牛加上拔草。
三嘎子自认有一把子力气在,只是因为权贵侵占了其的田地,这才成为流民。
本以为人及挨饿,到处逃荒,最后免不了一个客死他乡的下场,没想到竟然在安新定居下来,这里土地荒芜两年,还有些肥力,他自家自有自己,后来取了同村的女子,才有了个家,田产两人加在一起也有二十亩,能有这么多田地,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
靠着家中积攒的粪便施肥,再加上自己和妻子都十分勤快,田地被他们侍奉的十分好,今年一定是个大丰收。到时候除了交给乡老院的粮食,他们能够留下数十石粮食,不仅够吃两年,还能够卖一部分给乡老院,增加自己的功绩。
他的妻子周氏已有三月身孕,三嘎子不敢让她下地来做重活,眼下就等着丰收之后,得了功绩准备养孩子呢。
能有田种、有粮吃、娶上媳妇、生个孩子,放在逃荒的时候,三嘎子就是想都不敢想,眼下却全都有了,而且生了孩子每月还能领羊奶和牛奶为孩子补充身体,五岁之后能够免费入学读书,这么好的生活,皆是因为小恩公仁义,在保长的组织下,三嘎子一家每天都要为小恩公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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