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他不死心的仍是扣着我的双臂,“那谁来放了我?”
“谢衍生,没有如果没有以后。算我求你,放了我。”我最后低声像是哀求。
他死死的看着我,手指上更用力了。
宁远要过来拉开我们,我对他摆摆手。
我对谢衍生说:“你还想要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对你对你妈全都是厌恶。”
谢衍生的手才松开了。
他后退了一步,望着我,“厌恶?你怎么不直接说恶心?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恶心我!”
“是,我恶心你!”我不假思索的说出口。
他从开始的凶狠气愤,最后全都变成了不能相信,只是瞧着我,拼命的瞧着我。好似他眨眨眼,我就会消失。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清楚的看到他棕色瞳孔里的我,是多么恶毒,多么恶心。
我是有多狠心,才舍得说出这句话来。
他怎么会恶心?
恶心的是我。
他不知道,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有多安心。哪怕是现在看到他,我都觉得胸口有一半是安静的。
可是我爸现在昏迷不醒,我能怎么办?
我有一半想拉住他说不是的,可是另一半,全都是疼。
谢衍生回头狠狠的在墙上砸了两拳,墙上瞬间就有了血迹。
然后一个人走掉了。
一个人。
那背影孤独的叫我想哭。
宁远扶住我,“景文,你不要太难过。”
我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臂推开,然后扶着我妈回去椅子上休息。
手术在六个小时之后结束了。
焦急的等待,换成了绷紧的神经,“怎么样?医生他怎么样?”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昏迷。这昏迷暂时查不出原因。最坏的打算是植物人,当然也有可能很快就苏醒。”医生说。
我妈急了,“植物人?就是电视上那种植物人?醒不过来了?”
医生解释说:“只是可能,并不一定会成为那样。”
我妈登时脸色就变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我身上。
宁远赶忙将我妈接过去。
护士又推了车将我妈送去检查。
这一下子就倒了两个。
我跟在后面,眼泪不停的掉,慌乱到了极致。
所幸我妈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因为过度紧张才晕过去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也是一直操心。说是休息一下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坐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
宁远一直在我旁边陪着,不离不弃的样子,却不停的打盹。
我妈也许是太累了,她整个晚上都没有醒,一直昏睡。
我则彻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见我妈微弱的声音,我赶忙走进病房里面去。
我妈醒了过来,摸着我的手,好半天说:“文文啊,你不能,不能嫁给谢衍生。”
我嗯了一句,趴在她的手上痛哭出声。
阿生,我的阿生!
我跟公司请了长假,在医院里照顾我妈跟我爸。
孙总没有给我半点难处,叫我好好的养好身体。
医院给我们也有特殊照顾,我知道谢衍生打过招呼了。
宁远这几天也一直陪着,忙里忙外,我都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