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陆骁并不知道,他只是庆幸,好在那时候不在北浔,不然大刘和沈牧知道,这事儿就成了他俩往后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他这近三十年。
也就这么哭过一次,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从小到大,没什么事儿能惹到他的眼泪,就连母亲去世他也没哭,眼眶红了两下,给他硬生生憋回去了,有些悲伤跟痛苦是能忍的。
而人在极度绝望跟痛苦的时候,总能寻着记忆里的一些蛛丝马迹,让自己更痛苦更绝望。
比如,那小姑娘其实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爱他。
比如,她迷恋他,或许说更迷恋他的身体。
这种认知是很绝望的。
过去的种种被全盘否定。
他当时很确定自己,就算遇上任何事儿,他也不会跟她分手。
谁爱说就说去,他向来也不是在乎流言蜚语的人。
前一天晚上大刘还说:“你别太笃定了,那小丫头年纪小,胆儿小,遇上事儿容易跑。”
他当时还特不屑地横了大刘一眼,“她要跑了,哥们儿给你洗一年袜子!”
大刘从小就香港脚,出其臭,脱了鞋,半个巷子的人都能闻见,以前几人上林陆骁家里打游戏时,一脱鞋,林陆骁直接给人拎着鞋子扔出去。
臭气熏天,差点儿没把他们家的花给熏蔫儿。
一旁的沈牧听了,好心劝他:“陆骁,你别玩这么大。”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简直可笑。
那天接到沈牧电话,知道她来找他时,然后接到报警电话时,他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后来知道不是她,心里又有点平复,但也失望。
冷静下来想想,她那么胆儿小,怎么会在大雪封山雇车进来呢?
可真当他在消防队门口看见那一抹鲜红时。
他又气又怒,那一丝欣喜都被他忽略了,问她来做什么,她若无其事地说来求爱。
那下他真是气着了!
好像什么事儿都在她掌控中,她要来便来,她要走便走?
一见面。
她又火急火燎扑上来,试图用欲.望抚平这一年。
他当时是厌恶的,发了一通火。
而昨晚,
她又说,她再也不来找他了,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那下,他心里是真慌了。
欲.望就欲.望吧,至少别真断了——
然而她在床上也比以前冷淡,他激她,她不为所动。
他一遍遍用她最喜欢的方式迁就她,效果了了,做完,她也是平静地靠在床头漠然抽烟,好像刚招完一只鸭。
就差没用钱羞辱他了。
林陆骁听完,转身要走,阿姨喊住他,“刚离开时,我说让她下回来找个好时候,下雪天路不好走,她说她也许不会再来了,我想想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俩有啥误会。”
走了。
门外寒风顶立,树枝狂舞,空中大片大片雪花往下落。
阿姨去关门,念叨着:“又下雪咯。”
萧条画面里。
男人行至在雪地里,步履平稳,背影高大且颓然。
下辈子我们都别爱了吧,疼。
……
回到北浔,电竞项目启动,剧本是由一位叫南璇的作者写的——《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
南初试镜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