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将军曾随大王征战,可招过美人?”
窦容:“此前也招美人犒劳三军。”
张怀促狭笑道:“想来此前美人不入圣心,大王看不上罢了。”
窦容惊讶:“如此美人都入不了大王之眼,要何等美人才是?”
张怀又说:“末将闻那宫中妲己,比之嫦娥瑶池仙女都不差,大王日日看这等美人,如此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大王之眼?”
窦容颓然道:“这等美人哪里来找?且此次大王亲征是来制住东鲁,吾等若是拼力夺功,争取功勋,必然也能偿此前游魂关差点不保之罪,也不必妄下心机去寻美人。”
张怀:“将军,一事还一事,美人是美人,战功是战功,不可相提并论,若是美人与战功双双奉上,大王定当欢喜更甚,将军不必忧心,前几日末将寻得一美人,保证将那妲己比下去!”
只见张怀打开一房门,有一女子盈盈走来,窦容一看,大喜:“此等美人,必然得大王青眼!”
只见那女子一袭白衣飘飘,亭亭玉立,桃花眼含情脉脉,如秋水送波,举手投足间满身清贵,冰清玉洁,真当是仙女下凡!
那美人得令先去大王寝房,纤纤玉手将门一开,见房中空无一人,便仔细记住格局,又将红蜡点亮,往镜中一看,咧嘴一笑,便躺在床榻,静心等待。
殷守心情大好,瞥见那纣王怒发冲冠,自觉好笑,便起了逗弄之心。
“方才我与那道人说,你乃妖物,特赠宝剑与我杀你!”
纣王听此一言却是不怒,只渐渐平静,直盯着殷守,片刻后沉声开口:“孤不是三岁稚儿,若要杀孤,何必等现在?你方才只需让那道人动手便可,又为何等现在,与孤讲清前因后果?”
殷守笑:“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纣王已听出他戏谑之意,莫名觉得受了轻视,他乃文兼武备、战将帝王,黎民皆仰视于他嗷嗷待哺,哪里受过这等轻慢,心中愤愤,正欲破口大辩,却见殷守已摊开奏章,认真批阅起来。
气氛骤然静默,日光莹莹,光斑于木格间映照而进,纣王便蹲于一旁与他一同看阅,光阴如水,气清定性,纣王渐渐沉下了心,周围好生安静,只偶有鸟鸣往窗外传来,光影渐移,尘埃上浮,他也不觉乏味,只觉得殷守看得入神,又时不时求问于他,渐渐也生出趣味来。
“今日于朝堂之上,丞相、梅伯说那等多管闲事、大不敬之语,汝何必那般低声下气?”
殷守将印章一盖,又摊出另一卷奏章:“若是你,你当如何?”
纣王:“吾当厉声回辩,那帮匹夫老叟尽不是孤之对手,孤乃帝王,焉能事事被朝臣左右?且孤自有主张,远比那帮匹夫深远。”
“费仲、尤浑二人如何?”
纣王:“此二人乃幸臣,孤虽明宠,不过尔尔,似剑似鞭,时常可与朝臣权衡一二,当杀则杀之。”
“今日我温言虚心,朝臣态度何如?”
纣王不解:“朝臣态度甚是古怪。”
殷守用力刻下一字,一边开口:“为臣者,望明主听谏之、温待之,言出必行、如父如天、至仁至善,方可放心全力辅佐。”他抬眼望向纣王,一对招子亮如星辰:“君臣并非仇敌。君心体不正,臣力谏愿君改之,如父望子成龙;君清明勤政,臣心安奉力为之,如子慕父似天,君臣如父子,君为臣天,为万民之父,当心怀天下。”
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