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上寥寥几笔画了一人的模样。
韩君逸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它出自我的手?”他说,“今日你怎么不明说出来?”他眼睛一转,“莫非此东西与你有这不可告人的暗事?这样的话,我倒是有几分兴趣了。”
牧单慢慢品着茶,“他出自你的手中,犯下的杀戮自然由你承担。韩兄若想帮忙便帮忙,不想在下也不强求你,不过这三千浮生,冥冥之中该有的报应总归有的,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是落在亲近的人身上。”
韩君逸将一筐泥土倒进了莲花池中,头也不抬道,“我孤身一人,就算有报应我也不怕。”
牧单站起来望着他的背影,说,“要是不怕作何将我们留下来?”他笑了笑,将茶一饮而尽,“韩兄白日里胸口藏着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来之前,平桑姑娘说她——”
“喂喂喂!”韩君逸瞪他,“你说让我帮你捏几个泥人就能捏几个啊!”他嘟囔,“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牧单笑了笑,“只要有心,什么事都可办成。”
他说完看了眼怔住的韩君逸,回到了房间里。
牧单刚推开房门,猛地瞧见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他。
“咳,小隙,还没睡啊。”
云隙坐在床上闷闷瞧着他,出门竟然不带上他。
牧单走过去蹲下来,抱住他的腿揉搓两下,笑呵呵道,“别恼,别恼,我全都招。”
云隙点点头,拎出一壶花浆蜜,招吧,他仔细听着。
牧单将他所想的大致和云隙讲了一遍,其实也只是他的猜测,直到今日亲眼见到韩君逸手下栩栩如生的泥人姑娘,见他描眉画眼才突然想到,若他们能借泥人装了魄子到鬼界,那鬼界的鬼也可以借泥人为皮囊行走在凡界不被发现。
“我还记得青瀛说过,余卓是被封在皮囊里的鬼魄,那这皮囊就有可能是出自韩君逸手中的泥人。既然他应了谁的要求做了余卓,就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如果我们能顺藤摸瓜,从韩君逸这一方找到突破口,或许能省下许多的事。”
云隙拧起眉,余卓逃出精钢牢时他正为单儿的阵法忧愁,所以完全无暇顾及,想到在逃的余卓,这鬼不鬼人不人的东西当真急需立刻解决掉。
如果真的是青西海下的奎避恶兽作妖,他此时还被封印在青西海下,一时半会儿逃不出来,顶多只能派出些虾兵蟹将在四界搅弄什么腌臜之事。
而现在,让他们颇为头疼的就是,这些虾兵蟹将不知道身在何处,而腌臜之事又不晓得究竟是什么。
云隙最讨厌让他动脑子的事,于是在心中更加讨厌起余卓来。
但每每他讨厌余卓,就会觉得绪卿那张黑脸好看一点,这让云隙也十分心塞。
“所~以~你~白~日~并~未~当~众~说~及~此~事~,是~为~了~阿~团~?”
牧单突然弯腰将云隙抱上床铺,翻身压了上去,沉声道,“是为了你。”他低头吻上云隙的喉结,舔了舔他的唇角。
云隙轻轻嘶了一声,推开他,“我~身~上~不~舒~服~”
“哪里难受?我现在去找大夫。”牧单连忙翻身坐了起来,将云隙扶进怀里,低头抽了个决打算为云隙检查身体。
云隙稍稍躲开,翻身卷着被子钻进床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困~~~别~~~闹~~~”
牧单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鬓发,“睡吧。”
调调都拉的这么长了。
后半夜牧单给云隙检查了身体,小蜗牛神识海沉静,身上也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