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有个胖乎乎的白娃娃,是昨日进道观时见到的抱着行善箱的小孩。
小孩只穿了个大红的布兜,含着手指歪头看着云隙。
云隙从床上摸出个挑纱帐的细杆,伸长胳膊拨了拨小孩手指长的小叽叽,自言自语道,“真~像~”
真像活人的。
韩君逸这一双手还能捏出小孩的小叽叽,如此活灵活现,忒厉害。
那小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羞涩的用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小叽叽,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白的小肚子肉嘟嘟的抖了抖。
云隙心里感慨,这~可~真~是~胖~呐~。他一边想一边又用挑杆拨了拨小孩的小叽叽,不知道韩君逸捏这个的时候心中想的可否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这是个人。”平桑走进来将小孩抱进怀里,笑着低头给他穿上小衣小裤,“这是他的弟弟,叫尚尚。”
云隙裹着被子将半张脸捂在被子中,说,“你~怎~么~了~?”
平桑啊了一声,搂着尚尚摇头,“没怎么的倒是你怎么了裹得这么严实病了?”
云隙狐疑的瞧着平桑,虽然他不大喜欢平桑说话的语气,做事的速度,生活的习性,但总归说来朋友一场,关心是不可少的。
平桑听他这么问,垂着头捏着尚尚的手指,眼睛慢慢红了,涩声道,“韩君逸不理我了。”
云隙将被窝裹成个小球,做成一个蜗牛壳似的小窝,脖子朝里面缩了缩,“不~会~的~”
屋外天渐渐明了,云隙朝屋门口张望两眼,转头看着平桑,不紧不慢道,“我见着你掉的那支羽尾了。”
想到自己那一支不小心掉了,被那小气巴拉的怪道士捡走之后就不知给丢在何处的羽尾,平桑心里更加酸涩,若非那一日恰巧赶上自己掉毛的时日,也不会这般倒霉将羽毛落在了这不该落的地方。
她那羽尾说来没什么贵重,可却是戴胜鸟成精之后常用的定亲之物,所以韩君逸捡到时才这般让她又恼又羞。
平桑抽了抽鼻子,“他将我那羽尾丢在何处?”等她缓过神来后便去捡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还是如此这般的小气。
云隙打了个哈欠,朝后面靠了靠,歪着床柱,挑眉慢慢道,“我~见~他~藏~怀~里~了~”
平桑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她怀里的尚尚含着手指也学着她瞪大眼睛。
趁着平桑震惊之际,云隙连忙努力让自己加快了速度,问,“为~何~他~不~理~你~了~?”
平桑还处于惊若游魂的模样,脱口便道,“我睡了他!”
云隙,“……”
云隙眼前被震了一震,黑了半刻钟,他按着不知为何有些抽疼的胃,快速说,“你睡了他你睡了他?!”
平桑脸上骤红,“咳~你~不要和别人说这种事你怎么能问呢云隙!”
云隙还欲再说什么,屋门被人推了开来,牧单端着一碗泡了魏枞树嫩芽的茶水走了进来,他一眼见到尚尚晃悠着的小鸟,将手中的帕子轻飘飘盖了上去。
平桑红着脸抱着尚尚瞪了一眼云隙,用神识提醒他千万不要说出来,然后匆匆带着小孩跑了。
云隙扶着碗吃了大半叶片,才感觉肚子里不难受了,问,“你~去~哪~里~了~?”
牧单揉揉他的脑袋,“找个零工做,挣些钱给你买果脯吃。”
云隙细嚼慢咽的连喝带嚼的吃完了一整碗嫩芽,长长舒了口气,,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