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只能听到四周呼啸的滚滚阴风和沙哑难听愤怒的声音,他不敢缩进壳里,努力用腹足扒住白珠果望着阿团,“别~怕~,阿~团~!”
阿团半阖着眼哼哼两声,含糊不清道,“肚子好疼,木木,肚子疼……”
峥铮兵器当空嘶鸣,一株巨大惨白的木树干伸出数道藤蔓似得木茎,木茎快速果决掏入阴军的胸膛,抓出一把灰色雾气捏碎开来。
打斗之中麻袋被打开,云隙抱着白珠果滚了出来,伸长触角朝天空望去,这才发现四周浓雾滚滚,只能瞧见扭曲的影子消失,出现。
一根细长光滑的枝桠钻进麻袋中,勾住阿团圆乎乎的身子朝浓雾深处勾去。
阿团费力睁开眼,小爪抠住肚腹间的木茎,锋利的小牙狠狠啃下去,木茎吃疼,将他掉了下去。
阿团得了空,四爪并用,飞快的朝云隙跑去。
云隙趴在白珠果上心里大骂,这只蠢刺猬,赶紧走呐,竟是看不出那正张牙舞爪蔓延攀爬的木茎就是那根黑脸白木头吗!
他嘴上说的慢,心里早已骂了两三遍,眼睁睁瞧着阿团滚到自己身边。
云隙探出触角欲戳他。
阿团抱住白珠果,翻身将果子稳固扎在后背小刺上,忍着疼道,“公子我不会丢下你的!”
小刺猬灵活的在浓雾中发现一根惨白显眼的木茎,圆滚滚的肚子贴着木茎攀爬上去。
那根木茎得了感觉,快速收缩起来,紧紧卷着阿团与云隙在阴风灰雾的深处消失不见了。
云隙再次从透白小壳中爬出来时正处于一处破旧小茅屋中,头顶阑珊的暖阳掉落进来,明亮而刺眼。
虽才没多久不见太阳,但他却十分想念。
云隙左左右右抖着触角晒壳,没晒一会儿,忽听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哼唧声。
他立刻竖直了触角,思绪一下子从慵懒的阳光中扯了回来,张嘴唤道,“阿~团~?阿~团~?!”
小草屋的床上没有床单,一丛巴掌高的柔软茅草里断断续续传出来声音。
云隙费力的从白珠果上爬下来,顺着屋中仅有的一张旧木桌上歪歪扭扭朝床边爬去。
幸好桌子挨着床头摆放,他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爬上了那个茅草窝中,探着触角往下看去,将触角吓的颤了一颤。
窝中的阿团侧趴着,肚子上一团绒毛已经被打湿了,露出一圈粉白微颤的肚皮,阿团仰起头,圆溜溜的黑眼睛湿漉漉的,哑声开口,声音里有些害怕,“阿团是雄刺猬,不知道怎么生。”
云隙背着小壳小心翼翼翻过茅草窝,安慰道,“不~怕~,公~子~和~你~一~样~”
他不分雌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生。
屋门被打开,绪卿端着一锅烧好的热水走了进来,看见茅草窝边上的白团,眉头皱了皱,两指捏着云隙将他丢出门外。
“出去,阿团要生了。”
云隙在草垛上滚了一圈,扭头咬掉身上的稻草杆,晃悠着小壳气势汹汹的往回爬去。
混~蛋~
他要看着阿团怎么生!
草垛离屋门约有两丈距离,没了法术护身,云隙只能一步步爬回去,他听着从茅草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哼唧声,气呼呼的伸着触角。
怎么能将他丢出来!
他就是只蜗牛,根本不会碍事好不好!
云隙一边愤怒的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