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他需要寻些松软潮湿的黑土来。
云隙走出绪卿下的屏障,在昏暗的洞穴中慢慢走,道路崎岖不平,湿滑的石块上生满了青黑色青苔,头顶竹笋般的石柱倒插下来像一柄锐利的匕首。
他揣着小蜗牛走了没多久,听见洞穴外传来喧闹声。
云隙想了想,顺着不远处的亮光走去,洞穴的尽头是横插在峭壁上的台面,他在临渊的那一侧悄悄躲了起来朝外张望。
头顶的帝神宫爬出百千小蛇,顺着宏伟的墙壁惊慌失措的爬下来,有的因为速度太快,簌簌朝深渊下掉去。
万丈深渊下阴风呼啸卷着水雾扑上来,一阵**刮过,帝神宫巨大的拱形巨门上蹲了只火红翅膀的大公……重明鸟。
崖壁上出现数列阴军握着猝了阴胎酒挂着腐肉的兵刃朝重明鸟坎去,重明鸟张开九丈红羽在半空中卷云弄风如火舌般带去大风,大风刮得扑上来的阴军还未碰上他的羽毛尖便被风刃撕成了碎片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
不断涌上的阴军如飞蛾扑火,青瀛昂首挺胸扑扇着翅膀站在帝神宫正门上放肆的大笑起来。
“咯咯咯咯老子干不死你们咯咯咯咯——”
云隙轻轻吸气,心说还不是大公鸡,明明一副鸡王斗鸡赢了的模样。他露出一点想向青瀛招手,刚探出身子,瞳仁猛地一缩。
一只巨大的黑色长矛从峭壁的侧面急速飞了过去,云隙张口欲喊,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那只长矛从青瀛的身后飞去,只听噗的一声,尖锐的鸟声冲破云霄!
青瀛半扇右翅被生生穿透,红羽漫天飞落。
他忍疼用喙啄掉那只长矛,心中大怒,正欲飞向攻击之处,身体却猛地一软,一股极为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伤口钻进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冷的无法呼吸,丝毫力气都使不出,只能任由自己一头栽向漆黑诡异望不见地的深渊中。
“青瀛!!!”云隙大喊。
一根灰白色的木藤从帝神宫的宫墙上长了出来,迅速甩开一路灰褐色小蛇钻进深渊中。
“青瀛——!”云隙趴在石崖壁上惊慌失措,正当他被吓得心口几乎痉挛时,那根细小的木藤拽着一只红色爪子一点点收了回来。
青瀛被倒挂着一只爪子被救了上来,他倒着用尖尖的喙哀怨的啄了啄胸翎。
唉,英勇开始就不能给个英勇的结束吗。
重明鸟扑腾几下翅膀,费力仰头望着那根木藤说,“牧单,你刚刚听到有人叫我吗,调调跟云隙有几分像。”
那只木藤蔓没搭理他,从木茎中生出其他细小的分枝正忙着与阴军厮杀。
青瀛嘶了一声,说,“我的修为好像被封了。”
木茎不耐烦的嗯了声。
青瀛用左边翅膀戳了戳那根惨白的木茎,“你这武器好像那根闷木头啊。”
木茎,“……”
木茎倏地松开了木结。
青瀛刚被拽到悬崖边上,还未反应过来,重心一沉,又掉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大公鸡第二次掉下去,云隙感觉自己脆弱的心脏已经基本习惯了这种打击,自顾自低头捂住怀里的小蜗牛,朝帝神宫上寻着熟悉的身影。
青瀛又被拽上来时,全身的红羽根根炸毛竖起来,甚是狼狈,撑着受伤了的右翅刚站稳时眼前黑影一扫,反应过来时周身已经被数千阴军围在了悬崖边上。
身前站着牧单。
额……身前站着两只牧单。
青瀛晃了晃炸毛的脑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