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说,“我~明~日~就~要~去~天~兵~营~了~”
单儿伤势还未痊愈,他要担起大将之责。
既然已有大将的权力,睡一睡自己的夫婿也是可以的吧。
毕竟练兵那么艰苦。
牧单搂住他的腰,想了想,“我寻摸着我这伤不好可能就与你有关。”
压榨精血什么的,血气不足的理应是他才对。
云隙一愣,气呼呼的抱着枕头光着脚要下床。
牧单连忙拉着他,翻身将云隙压在床上,笑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说笑呢,不生气。”
他低头亲吻隙的脖颈,大手抚摸他清瘦的后脊,“你有些急躁,但打仗不是一时便可结束的,也不是一两个妖就能决定的,乖,安下心,我们不会输的。”
云隙仰头望着他,片刻后慢慢说,“你~看~出~来~了~”
“是我不好让你倍感压力。这些事明明应该由我来。”
云隙抓住牧单的一缕头发在手里玩,“你~伤~着~呢~”
“不管我伤没伤着都不该让你这么累。”牧单躺下来将云隙搂入怀里,“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回凡界,我去学个手艺,开个花浆铺子,为你和蛋蛋们天天酿好吃的花蜜,你觉得怎么样?”
越想越觉得美,牧单兴味盎然说,“到了那时候,你采花,我抬水。”
“你~采~”
“好,我采花抬水,你熬糖稀,我捣蜜浆。”
“你~熬~”
“好,我采花抬水,熬糖稀捣蜜浆,你坐在铺子里招呼生意。”
“你~招~”
“好,我……”
牧单扭头看着云隙。
云隙眨眼,乖巧的缩在他怀里,“我~吃~”
只负责吃。
牧单搂住他的肩背,亲吻他的额头,叹口气,“好好好你吃,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被炤日的刺客追杀掉入谷中,从谷中爬上来时,我用卖簪子的钱给你买了一人高的一坛果脯花蜜。”
云隙嗯声。
牧单叹气说,“当时路上的婶子问我是不是娶了个又懒又馋的媳妇儿,那会儿我还不信呢——哎哎哎,莫打莫打,现在也不信,真的!”
两妖在床上闹做一团,直到天边辰戌神君又升起了日头,方才一同笑着睡着了。
两日之后云隙在择将山的天兵营中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鬼后苍涟。
苍涟比那一日见到更加憔悴,原本桃花似的一双眸子如今布满了沧桑,眼角不知何时有了些皱纹,一头银绿色的华发从鬓角开始有些泛白。
他的身后跟着七十多只孤魂野鬼,云隙看去,是千面王佛罗鬼的贴身兵将。
“鬼界已经被他控制了,我们回去就会被他丢入第十殿炼恶鬼。”苍涟说。
云隙化出个椅子将他拉了上去坐着。
休息。
苍涟疲惫的笑笑,“没事,你将这些鬼差收留下来,逆修罗日可令他们与恶鬼厮杀。”
“好。”云隙抿唇,抬起一缕苍涟的头发,先前这一头银绿色的发在月光下如水细滑泛着波光涟漪,漂亮的很,如今却干枯黯淡被主人随意的扎在脑后。
苍涟垂眼说,“他魂飞魄散之后再也不会有谁会在意了。”他站起来看着云隙,“鬼界是凡界的轮回道,鬼界若毁了,凡人的生魂无处可去迟早会出事的,云隙答应我,放下与我夫君的恩怨,让鬼界恢复正常。”
云隙点头,“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