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牧单拉着云隙坐在,自己在他身后持把梨木梳子为他束发,“也该让我知道了,是我没保护好云吞。”
“不~管~你~的~事~”
“可这就是我的事,是我没保护好他,你不必替我多说什么,这笔账让我来同符邺算,等解决了这件事,恢复妖族的繁荣,我去幽见谷,那里听说有仙药草,取来为大宝补身子。”
“好~”
云隙想了想。
“我~也~要~”
牧单勾唇,“嗯。”
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媳妇一手抓。
为云隙高高束起墨发,戴上羽冠,理了理鬓角散落的发丝。
云隙托着腮帮子瞥铜镜,“比~以~前~好~”
牧单将脑袋伸过去,“要奖励。”
云隙嘟嘴过去,大大方方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牧单,“……”
“云隙,青西海出了些问题。”寒舟在屋外敲门。
云隙和牧单对视一眼,招来仙童看好蛋蛋,跟着寒舟一同前往青西海。
刚出了寝殿,来到渊源宫云海重叠的岸上,牧单心口忽的一窒,脚步慢了下来。
“单~儿~?”云隙转头。
牧单咽下喉中的腥味,忍着胸口的异样,“没事,突然想到前几日我让青瀛向织锦娘娘那里为你和蛋蛋做的几身袍子今日就要送来了,你先去青西海,我去取回衣裳,稍后便去寻你。”
云隙犹豫的望着他,想说什么,转念一想单儿伤势才刚痊愈,不参与这些也好,便朝他挥手与寒舟消失在云端之中。
待周身只剩下涛涛云海,来自天际的风吹的牧单衣袍滚滚,他闷头吐出一口血,强行压下心口的闷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原本无风无浪的青西海刮起怒海浪涛,风浪呼啸,白色的海浪掀起二丈之高由远至近汹涌滚来。
“是怨气,青西海突然多了鬼界才有的咒怨之气。”寒舟说。
云隙拧眉,“去~看~看~封~印~”
牧单一路从天宫下了凡界。
此时凡界正处于深秋之际,青枫江上秋帆静远,王城边古木稀疏,他朝西境一直飞去,直到人烟罕至,四周皆是白茫茫的霜雾时才停了下来。
牧单抬手,刮来一阵轻风。
薄薄的风吹开雾霭,大地的尽头显山露水般出现望不见边的一只巨大炉鼎,上面飘着无数冥黄绸血字符——冤魂釜。
牧单低头按住胸口,神识狂乱,魂魄中好似有千万人在拼命拉扯,耳中戚戚哀哀凄厉的阴嚎不绝于耳。
“钦封……”
牧单猛地抬头,层层雾霭之中几缕阴黑的瘴气卷了进来,“符邺出来!”
瘴气散在雾霭之中将天与地都遮盖起来,四周忽的冷了下来,冷的刺骨。
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模糊的瘴气之中走来一人。
牧单眯眼看着终于肯露出容貌的符邺,却在看清楚他的脸时猛地收紧了拳头。
那张脸上先是多年前符邺的容貌,继而幻化成云隙师父崇虚的脸,接着又狰狞生出释尊模样。
牧单咬牙,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跳出来,“你怎敢,怎敢!符邺!这些年我们可曾亏欠过你!为何你要这么做!”
符邺冷笑,巨大的虚影倒映在冤魂釜黑铜色的壁上,“没有他俩,我怎么能成为四界的主人,钦封,释天和崇虚就是太过安于现状,才让三十三重天那个只有屁用的天君踩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