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柏毅要那刚才的六轮急射跟自己赌上局,陈耀阳不禁犹豫起来,如果不是当下的形势使然,陈耀阳就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可是现在........
陈耀阳狐疑的看着周围黑洞洞的枪口,脸上不禁苦笑连连,赌?怎么赌,难道真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柏毅看出陈耀阳的顾虑,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赢了,我立马放你走人!”
“真的?”
陈耀阳听这话,双眼顿时圆睁,如果不是碍于周围强势围观的战士们,估计都能从地上蹦起来,不过在下刻,原本兴奋的神色又突然暗淡下来,因为就在柏毅做出这句承诺的同时,旁的罗文山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陈耀阳并不蠢,自然知道在场的最高指挥官并不是面前的柏毅,而是那位面色严峻的罗文山,如果他不开口,即便在场的人全部拍着胸脯向他做出保证,也根本没用,柏毅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还不等陈耀阳情绪再次低到谷底时,便想着罗文山开口征求道:
“罗连长,您看……”
“这个……”
罗文山也有些犹豫,虽说他是实打实的步兵,但多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少也清楚些炮兵的事,没有瞄准镜,没有前方的炮兵观察哨,火炮就等于没有眼睛,盲目射击之下,误伤的概率简直大得出奇。
况且在他们六轮急射之后,原本枪炮阵阵的塔山前线,突然出现阵短暂的平静,罗文山也因此更加担心,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短暂的平静是不是敌人攻占塔山阵地的征兆,是以罗文山心中很是忐忑,
更何况面前的陈耀阳算是加害他们的帮凶,罗文山可不想就这么把陈耀阳轻易的放走,如此种种让罗文山难下决断,便在这时旁的老葛突然凑到罗文山的旁边,冲着柏毅微微努了努嘴,对着罗文山小声的嘀咕道:
“连长,你觉得小同志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听老葛的话,罗文山不禁微微怔,旋即便明白过来,可不是嘛,能修炮,会操作,处理事情心思缜密,关键时刻又能杀伐果断,这样又怎么会是好对付的?老葛看罗文山听懂他的意思,这才进步说道:
“让我看小同志跟那个家伙赌,应该是另有所图,咱们误没误伤先放边,小同志绝对有他的后招!”
“恩......有道理!”
想想柏毅在阵地上的系列表现,罗文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提高音量冲着柏毅朗声说道:
“就按小同志你说得办!”
罗文山此话出,陈耀阳白净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激动的潮红,垂在身下的手掌更是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在兴奋的情绪下不停的抖动起来,如果不是碍于形势,陈耀阳绝对会放声大笑起来,
因为在他看来,这场赌局他赢定了,刚才虽然被关押在防炮洞里,但陈耀阳也没闲着,双眼睛始终盯着阵地上的举动,所以柏毅对火炮的维修、操作他可是完全看在眼里,不可否认,柏毅的修炮技术的确过硬,即便是号称火炮专家的陈耀阳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然而在操作上,陈耀阳对柏毅却不敢恭维了,因为按照他的标准,柏毅光瞄准个环节就至少犯了三个致命错误,更何况柏毅手中除了张炮兵地图外,连基本的标尺换算数表都没有。
就算脱离瞄准镜实施盲射,也无法换算射击参数,更何况前方又缺乏炮兵观察哨配合,如此操作火炮,跟盲人摸象又有什么区别?所以陈耀阳敢断言,看似猛烈的六轮急射,充其量也就是大号的烟花,就算没误伤也是打到十万千里去了,除了听个响热闹热闹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