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璧低头一看,眉峰忍不住一跳——几案上摇摇晃晃的,是两只粘了鸟粪的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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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闹,众人自然也没了继续的心情,于是雍玉璧令众人先散去,择日再行以文会友之雅事。
待得馆中清空,幕僚谢筠忽然从雍和璧身后站了出来,忧心忡忡道:“公子,此事恐有不妥。”
雍和璧抬眸:“哦?谢先生且说来?”
那人说:“依我看来,苏家三姑娘似乎确有疯症,但此番她诬蔑于公子,若不是巧合,只怕是被人扰了神智而不自知……”
雍和璧微微沉吟:“你指的可是睿亲王府世子,晋斐白?”
“正是。”谢筠敛目道,“公子莫要忘了,那位世子门下,据说有一个可用邪门歪道、搜人记忆之人。当年秦家小子能领兵轻易破赵,可少不了他的从中协助,听说他正是用了此法,从俘虏的敌将那里得到情报,才一举破城获胜。”
“而且在下听说,被睿亲世子手下搜过记忆的人,重则当场暴毙,轻则伤及神智。而苏姑娘此番情况,容不得不多想!”
另一名幕僚也惊然道:“糟糕,这么说来,若是那顾家信物,不巧落在苏姑娘手中,恐怕就被狼子野心的睿亲世子夺去了吧?”
雍和璧拧眉深思。两人的话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在顾老将军义子那一边,谋划了多年却毫无所获,所以对信物是否真在那人身上已经有所怀疑,加上太后近来打算清洗朝局的举动,那人情急之下对她出手也有可能……
“……依我看倒不像,毕竟睿亲世子那边,为了避开太后耳目,最近一直毫无动作,很是安分。”年过不惑的幕僚陆子燮站了出来,犹豫道,“其实,倒是那位苏家三姑娘行事大胆,不知有意无意却能全身而退,若是她故意装疯卖傻……”
“嗤,陆先生说的好没道理。”谢筠和他向来不对盘,闻言就反驳道,“若她真的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又能有什么好处,损了声誉又无功而返,难不成只为了给公子一时难堪?而且,众所周知,那苏家三姑娘性子寡沉,若不是真有疯症,常人的行为举止怎可能一朝大变?”
“还请公子定夺。”陆子燮也不争论,说完便闭口不语。其实他只是凭直觉猜测罢了,真说起来,也没有多少信心。
纤长分明的指节规律地轻扣几案,雍和璧低着头,少女那一双泛着诡谲光芒、拥有仿佛能席卷一切的疯狂的乌眸在眼前一闪而过。
“大概是真的疯了吧。”他如是说。
那样一双诡丽至令人心惊的眼睛,怎么会是正常人所有呢?
说好的赔礼,不把她心心念念的小雪狼送过来就算了,还敢放火烧了她家门口的树!整整五棵!!
苏小昭气得一大早又拿了影六的剑,蹦跶着乱挥:“此仇不报非我苏小疯子也!呔!”
这日一早,果然传来晋斐白一行人收完粮草离去的消息,与此同时,镇中亦流言四起,说是昨晚夜间,雍家派出杀手,意图谋害在山庄上养病的苏家小姐,附近的人家都被昨晚山庄上的熊熊火光和刀剑交接声,吓得紧闭房门不敢出……
至于原因,可不就是最近大家津津乐道的,那日在清茗馆里,一时犯了疯病的苏小姐当场给右相之子雍和璧难堪,人家面子上过不去,就私下寻机报复了。
众人一时感慨,没想到,雍公子看起来谦卑有礼的,居然如此心胸狭小睚眦必报,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
于是雍家的人就坐不住了,这好端端坐在家中,还能飞来黑锅,岂有此理?!
“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