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是这里的老板,可自从香娘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一想到香娘,田子渊又有些愤怒。唐糖糖真的以为挟持了香娘就能逼迫自己就范么?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愤怒归愤怒,田子渊却并不打算做什么,至少暂时不能。有些事,比儿女私情重要的多。更何况他相信唐糖糖胆子再大,也一定不敢动香娘一根头发。哪怕唐糖糖似乎已成了青风中的重要人物也一样。
“多年没来了,老夫听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安史子良捋着胡须眯眼笑道。
“今天不行,等事情了结再说。”田子渊苦笑。
“唉,老夫还有多少日子?你就不能尊一尊老?”安史子良竟一脸哀怨之色。
“带老人逛窑子是尊老?”田子渊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你可以把这种事看做是孝敬,那么就能算尊老了。”
“那好,你出手吧,我看着。”田子渊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站在对面的人说道,“让你活动活动筋骨,这也算是尊老。”
“我找的是你,田子渊。”听见田子渊的话,抱剑而立的于断秋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是他。我找你了很久,你所有去过和可能会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可我还是没有找到,所以我只好来这里等你。我耽误了玉声馆三天的生意,这是补偿。”说话间,于断秋拿出一沓银票放到地上,“三万两,应该只多不少了。”
“你找我有事?”田子渊笑道。
“我想见识一下你的七杀剑。”
“你为什么不去找丁宪?”田子渊点点头,这样的事情实在很平常,总有些初入江湖就想要扬名立万的年轻人会对前人发起挑战。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找上自己。
“我知道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总会去找他的。”
“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田子渊转脸对安史子良说道,“他好像在说我不行?”
“你本来就不行!”安史子良撇着嘴角不屑道,“一个刚刚才入洞明的家伙罢了。”
“你看,所以还是得您老人家出手。”田子渊哈哈一笑,“有劳。”
“一个月!”安史子良竖起一根手指说道,“让老夫在这里头享一个月的艳福,花销都算你的。”
“十天!”
“半个月!”
“十天!”
“十天就十天!”安史子良咬牙切齿,“小家子气!”
“再多说一个字,马上少一天!”田子渊好整以暇。
“你——”
“九天……”
“小兔崽子!拿命来!”安史子良一声大吼,竟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踉跄着冲向于断秋。
看着安史子良那令人忍俊不禁的古怪步法,于断秋却一脸肃然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他认不出这个老人是谁,但他看得出来对方那实在太过另类的步法其实玄妙无比。从老人迈出第一步时起,于断秋就已经在全神贯注地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可直到老人已经迈出了第九步,他还是连一丁点的破绽都没有找到。尽管在旁人眼中,安史子良那踉跄颠倒的身形几乎处处都是破绽。
于断秋的鼻尖已经开始渗出冷汗,他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井底之蛙。他原以为自己苦练廿载,已经有资格跻身高手之列,而出山以来自己所挑战的那些对手也无不证明了这一点。可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知道自己的自大有多么可笑。
尽管对自己出手的是那个古怪的老人不是田子渊,但作为一位剑手,于断秋能明锐地察觉到老人那看似自然的表情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