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我老丁家脸面的人是你,不是老子!”丁宪的声音在里屋响起,“又不是老子的媳妇跟人跑了。有在这跟老子撒气的工夫,就不能自己去把人给抢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丁小虫叉着腰大声喊道,“这是你同意我去的啊!”
“滚滚滚!别吵老子睡觉!”又是一只臭布鞋飞了出来,这一次倒是再没贴在丁小虫的脸上,却让他身后一个藏剑庐的弟子遭了秧。
得到祖父同意的丁小虫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全然不见先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一脸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喜色,甚至有些神采飞扬。
丁小虫没有理会旁人疑惑的眼神,自己和祖父之间那独特的交流方式岂是你们这些俗人能领会的?丁小虫暗暗得意道,眼看藏剑庐外青风已烈,自己怎能不去耍上一耍?至于唐糖糖,自从她爹投靠臭肺之后,丁小虫就知道两人已经不可能了。尽管祖父并不介意,甚至还“怂恿”他去将人抢回来,可丁小虫明白那仅仅只是祖父那外人无法理解的安慰与开解罢了。明面上,作为祖父的丁宪会支持丁小虫任何做法,也愿意为所有可能的后果埋单,但潜台词却是希望丁小虫做出理智且正确的选择,毕竟他是天道剑圣的孙子,藏剑庐未来的主人。
所以丁小虫这一次的“愤怒”,不过是他在为能出去“玩耍”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罢了。
和丁小虫一样急着重回江湖的还有林秋蝉。
虽然他不像丁小虫那样喜欢寻求刺激,而小竹馆里还有个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悄然走进他心里的人,但在听到雀阴的消息后林秋蝉还是坐不住了。只要他愿意,他就不会缺媳妇,可娘只有一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
“为师在你身上下的禁制还有三处未去,你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面对即将铺天盖地的青风?”看着自己那一脸牵挂与期待之色的徒弟,蓑笠翁沉声道。
“剩下三处徒儿已能自行解开”林秋蝉自信满满。
“我知道”蓑笠翁叹了口气,“可你需要多久?三个月?还是半年一年?”
“最多一个月!”林秋蝉眨眼笑道。
“你已经——”蓑笠翁不禁有些动容。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有多么出色,可还是没料到竟出色到这种程度。那最后三道禁制的解除绝非易事,即使是自己亲自动手,也至少需要月余。不愧是岳之南与林婉的孩子!两个惊才绝艳的人生出的孩子,如此天纵奇才也不奇怪!
“三天前徒儿见江雪消融而心生感悟,已入洞明!”林秋蝉一脸恭敬跪伏在蓑笠翁的脚下叩首道,“徒儿叩谢恩师!恩师养育教导之恩,徒儿铭感五内,没齿不忘!”
“也罢——”蓑笠翁坐直身体敛神正色受了林秋蝉大礼之后,伸手虚按其顶庄严道,“心之想、意随其动;神所蕴、念而后发。你可记下了?”
“徒儿记下了!”林秋蝉垂首肃然应道。
“走吧,走吧”眼看着跪在脚下的林秋蝉,蓑笠翁又想起当年那个大雪漫天的夜晚。一个哀婉的女子抱着一个甜睡的婴孩也是这样跪在自己脚下,可谁又能想到,那个女子竟会是雀阴?蓑笠翁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谁也无法再回头。不论如何,这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总归是自己一手抚养成人的弟子。
竹林外,薛笑笑咬着嘴唇背着小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蓑笠翁与自己祖母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她也的确对林秋蝉那个“木头”很有几分好感,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和他稍稍表现得亲近一些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那些让人头痛不已的刁蛮举动,将亲近变成了“欺负”,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