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偌大的房间,竟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变得逼仄拥挤起来。
因为这个人是南溟刀王姚方伯。
金鹏刀是天地间最为霸气的一把刀,姚方伯是天地间最为骄傲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对组合,也只有广阔无垠的天地才能容的下其存在。
所以王楼顶层的这个套间自然会显得太小。以至于满头大汗的胖和尚浑身发抖地退回房间后,宁可与刚刚才对自己心生不满此刻却同样两股战战的虎阿婆他们挤到墙边,将自己肥胖的身躯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也不愿靠近那位孤傲绝世霸气凛然的人哪怕一寸。
姚含英也早已在听见父亲的声音后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门边垂首肃立,一脸敬畏忐忑不安。来见叶青衫一事,是父亲默许过的。所以他并不担心父亲会因自己与爽灵的接触而可能造成的后果对自己不满。他只是想不通为何父亲要亲自前来。
以南溟刀王的骄傲个性,主动前来见一位“晚辈”的行为简直不可思议!
只有叶青衫还坐着,就连表情和姿势都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依然慵懒而轻佻,就好像那位站在桌前的男人不是什么南溟刀王这等屹立在当今江湖之绝顶武道之巅峰的人物之一,而是一个前来端茶送水的小厮。
“叶青衫”姚方伯撩起衣袍坐到儿子为自己扶正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你终于来了”叶青衫的神态竟然比对方还要骄傲,就好像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溟刀王,“可惜还有一位客人未到,我们还要等等。好在这里有酒,有菜,有美人。”
“酒不错,菜也很好,至于美人——”姚方伯扫了侍剑一眼勾起嘴角冷笑道,“连你自己都看不入眼的庸脂俗粉,也能拿来待客?”
“呐,姚含英,你听见了?这话可是你爹说的。”叶青衫呵呵一笑对姚含英说道,“所以说我拒绝你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侍剑的俏脸已经面无血色,虽然被人如此奚落让她愤怒得快要七窍冒火,可一想到奚落自己的两个人里,有一位是名震天下的南溟刀王,她就只能强迫自己按下心头的怒气,恶狠狠地瞪向一脸轻佻的叶青衫。
可在看到叶青衫的那一刻,侍剑却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眼前这个男子明明就是先前那个叶青衫,可偏偏让人觉得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副慵懒轻佻的神态之下隐藏着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凌厉,竟让人心生惧意不敢直视!
“既然美人阁下看不中,那就只好喝酒吃菜了,哦,好像只剩下些残羹冷炙了——”叶青衫看了眼凌乱的桌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在身上摸了一圈,露出无奈之色,“啧——我好像没钱。”
“无妨,虽然是你请客,但是老夫可以会账。”姚方伯接过姚含英双手递来的一沓银票拍在桌上,哈哈一笑,洪亮的笑声竟让人生出一种错觉——整座王楼都在这笑声中震颤不止!
“爽快!”叶青衫拍手笑道,“小二!给老子滚过来收拾干净,添酒!加菜!”
“不用”又有客人到来,已至门外,“有酒就好。”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男子,尽管此人五官看起来十分英俊,可脸上却偏偏布满岁月留下的风霜与沧桑,更透着深深的倦意,就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原来是你?”叶青衫突然对男子问道。因为在姚方伯出现后的第一时间,叶青衫就生出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就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躯体,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回对自己躯体的掌控。更为诡异的是,不论刚才与姚方伯的对话,还是此刻面对这个男子,他自己都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