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采来的野菜新鲜爽口又略带一丝苦涩的本味,可苦涩之后便是令人回味无穷的清新;那一只刚刚经历过严冬的煎熬而没有多少油水的野兔也不知是如何烤制的,没有用任何的佐料,却没有大多数野味都会有的腥臊,而没有几分油水的兔肉也烤的外皮焦脆内里软嫩;一小钵用野生稻米熬煮的清粥更是香气四溢让人只是闻上一闻就满口生津。
吃饱喝足,叶青衫突然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原本该是他来照顾鱼盼盼养伤的,可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反了过来。就好像鱼盼盼有一种魔力——能让叶青衫不由自主地认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理所应当。在她施展这种魔力的时候,你无从察觉,等你发现过来时,已经再也无法抗拒。
为他变着花样做美味的饭食,为他细心缝补磨损的衣角,每当他感到口渴时立刻就有人将一碗温度刚刚好的温水放在他的手边,当他练功之后感到疲倦时总会有一双柔软细腻散发着醉人香气的纤手悄悄轻揉他的眉角,让他轻易就进入舒适安逸的沉睡……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自然,仿佛他们的相处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而彼此也早已习惯。
短短几日的相处,叶青衫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他居然开始生出一种想法——能娶到一位像鱼盼盼这样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或许都是种莫大的幸运?这个发现让他不禁暗暗生出一种愧疚,因为他知道鱼盼盼只是错将他当成了爽灵。自己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占她便宜?
于是叶青衫感到十分矛盾。他很想认真的和鱼盼盼谈谈,可爽灵却说过,希望他能保守这个只有爽灵与他才知道的秘密。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收拾好行囊,鱼盼盼和往常一样坐在了叶青衫的身边,距离恰到好处,不近也不远,只要两人中的任何一人稍稍转动身体,或许就会碰到对方,却偏偏不显得疏远或是亲昵。
叶青衫一愣,他突然有种清晰的认识——虽然鱼盼盼没有说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可他却还是可以肯定鱼盼盼说的是什么。
她真的知道自己不是爽灵。
“他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对我”鱼盼盼很平静,“虽然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不止为了保护我而自愿成为爽灵,更为了救我不惜身死,甚至放下他的骄傲找你帮忙……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加入青风的原因,还常常故意在表面上装出对感情的不屑一顾对我冷言冷语……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像他那样的人,屈居人下和求人帮忙这两件事可能是世间最为痛苦的事……他的骄傲是与生俱来,渗透进骨子里的,就算他忘记了一切,也绝不可能忘记那份骄傲。所以当你因为我为你缝补衣衫而对我道出第一声谢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他怎么可能对人道谢?或许,这天地间也根本就没有人有资格接受他的谢意……就算是当年天下无敌天下敌的岳之南,比起曾经的他来也会显得差强人意……”
“抱歉,我——”叶青衫老脸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用不着”鱼盼盼展颜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欺骗我。毕竟,这种事如果我自己想不明白,就算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也一定不会相信,对不对?”
“可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何还要……”叶青衫有些惭愧。
“不管你承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你和他还是一个人,所以你不需要想太多。你只管做你的叶青衫,只要你允许我陪我的叶青衫就好。”鱼盼盼笑的有些苦涩。
叶青衫却很失落。
虽然自己对鱼盼盼还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爱,但作为一个男人,碰到这种情况时,心里的失落却是在所难免的。
“总之”鱼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