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也的确只有天子才有这个能力,也只有天子才舍得这样做。”听到叶青衫的话,鱼盼盼不禁颤抖了一下,她知道百多位灵犀巅峰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自然就能够想象那群屠杀了他们的人有多么可怕。除了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掌控和驾驭这样一群高手。
“那么你又是怎么幸免于难的?”
“当时的我因为年幼,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瑟瑟发抖地躲在那边的树洞里”叶青衫指着不远处的一株已毁于雷火之残留着一截尺许高的树桩淡淡道,“直到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女孩找到了我,在查看了我颈间的这面木牌后,趁乱将我带了出去。”
“十来岁的女孩?她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鱼盼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算是天纵之才,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也不可能在一群至少是洞明的高手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遑论还带走一个三岁的孩子?即便是将坐忘神功修炼到梅开四瓣的她自问也无力做到。
“她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做到。可若是还有十多位洞明高手从旁相助,不惜为了她而与人以命相搏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鱼盼盼攥着手中的木牌鼓起勇气咬牙问道。这样一座来历不凡的隐蔽宅院,这样一群只替天子杀人的高手,再加上那个可以让十多位洞明以命相效却冒险前来救人的女孩……所有的这一切都无不意味着一件事——叶青衫的身份非同小可,甚至很可能惊世骇俗。
“我真的不知道。”叶青衫摇头叹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也尝试过寻找答案。可是岳之南始终闭口不言,而这件事又太惊人,以至于我没办法去找别人询问。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只知道很少的一些事情。比如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人是什么人。至于他们为何会死,天子为何要杀他们,那个女孩是谁,她又为何要救我,并且只救我一个……这些问题还是没有答案,甚至连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
“你——你该不会是天家血脉吧?”鱼盼盼突然惊呼,“难道你是龙子龙孙?”
“不是。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叶青衫捏了捏鱼盼盼的鼻尖笑道,“这几年我在被人到处追杀时还是找机会去京师打探过一些消息。这个地方应该叫‘北门老院’,似乎曾隶属于朝廷御龙直北门营,只不过御龙直的主将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反倒是归去来兮楼的一位前御厨在某次醉酒之后告诉我,宫里的某位总管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事。而这里的人向来是父死子替,就连婚嫁都是由人安排。”
“这就是你说这里的人都是天子的杀手的依据?”
“还有我印象中隐约记得的一些事。后来我渐渐发现,十几年前朝廷里有几位高官的死亡时间和这里的人出门办事的时间有着惊人的巧合。而这几位高官有一个共同点——死前都曾有因政事而顶撞天子的举动。”
“哦,那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想的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年的天子如今也成了‘先帝’躺在陵寝之中,这里的人除了你也都死的一个不剩,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你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个救了你的女孩恐怕死也不会说吧?能派人将这里屠戮一空的人只可能是皇帝,她救了你,就是得罪皇帝,除非她想找死,否则就一定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
“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叶青衫苦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
“因为你是真的喜欢我啊。”鱼盼盼俏皮地吐着香舌得意地笑道,“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我了,哼哼——也难怪你会把藏锋剑藏在这里,这样的地方,就算是作为项州地头蛇的刀王门都不可能知道。除非他姚家人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