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明鉴!福此来确有一事欲向段公坦言!”伍福站起身来,却不坐回座位,而是垂手肃立原地。此前双方的关系是主与客,现在则已是上与下。
“说来听听吧。”段沧流对左右打了个眼色,厅内很快便只剩下三人。
“姚掌门——”见姚含曦并未起身离开,伍福欲言又止。
“都说了是自己人了。”段沧流忍不住笑道,“只要是这江湖里的事,能说与本座听,就能说与她听,今后你也是一样。”对于伍福这点小心思,段沧流岂会不明白?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他福星山庄与姚含曦在自己眼中的分量如何罢了。
“是!那属下便说了。”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伍福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知该适可而止,旋即颔首微笑说道,“属下以为,段公与姚掌门近来所虑者,莫过于姚方伯诸人,可实际上,属下倒要斗胆说上一句,二位多虑了。”
“哦?你这句‘多虑’当作何解?”姚含曦眼中闪过一道神彩,比起段沧流,转入暗中的姚方伯带给她的压力显然要更为直接紧迫得多。
“二位想必还不知道,当日受邀赴那步云宴的无情刀赵无晴和于断秋两人,与那秀衣侠士于断春一样,都是寒江雪的徒弟!”
“什么?”伍福话刚一出口,以段沧流的城府,竟也忍不住失声惊呼,“这三人是寒江雪的徒弟?你有何依据?!”
“段公,姚掌门”伍福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不瞒二位,我福星山庄伍家祖上也曾有人入朝为官,此番重返江湖,其实正是受寒江雪提点,前来段公座下效命、为朝廷尽忠,以表我伍家拳拳赤子之心!”
“这么说来,寒江雪早已知晓姚方伯等人的阴谋了?”姚含曦闻言不禁与段沧流对视一眼随即双双颔首微笑。寒江雪是什么人,两人自是再清楚不过,既然寒江雪已经出手,甚至让自己的三位徒弟分别打入到了青风和姚方伯那个秘密组织的内部,许多事便真如伍福刚才所言——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伍公子——”心下大定之余,姚含曦又想起昨夜叶青衫手里也有一串白铜风铃,本来她迟迟想不通寒江雪此举何意,如今见伍家似与寒江雪相熟,便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
“姚掌门客气了,姚掌门当面,小弟岂敢称公子?姚掌门尽管直呼小弟名字便是。”伍福连忙摆手客气道,“姚掌门请讲。”
“说来也是,既然大家都已是自己人,什么掌门公子的反倒把人叫生分了,不如这样,今后咱们私下里便以姐弟相称如何?算起来姐姐我确是痴长福弟弟几岁,也不算占便宜。”姚含曦抿嘴娇笑,又顺手自袖中摸出一只手指大小的翡翠瓶托在手里,“仓促之间,也没准备什么得体的礼物,这几粒出自峫岭鬼族的小鬼丸虽非什么值钱的物事,也还算少见稀奇,至于这用途么,以弟弟家世之显赫想必也是晓得的。姐姐便以此作为见面礼,就当赠予弟弟做个玩具,无聊时也能拿来消遣消遣。”
“嘿——”伍福双手接过姚含曦手中的玉瓶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笑了好一阵,这才冲着姚含曦顽皮地眨眼说道,“小弟就说那马啸原也不是什么好色纨绔,怎么会为了一个命犯白虎的乡野丫头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原来是姐姐耍的花招啊!只不知那个名叫小惜的美人是否也是姐姐投出去的毒饵呢?”
“这弟弟可就冤枉死姐姐了!”姚含曦故意板起脸横了伍福一眼嗔道,“姐姐原本只是讨厌马啸原那双死不老实的贼眼罢了,恰好也顺道拿他作伐给那叶青衫找些‘乐子’罢了。至于那小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