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哥,那唐糖糖随时都可能带着手下闯进来,你若是不想让紫藤姐姐她们出事,就莫要再耽搁了。”
叶青衫闻言,想要咬牙鼓起勇气转过身来,可眼角的余光才刚刚瞥见那一抹令人心火狂燎欲念升腾的粉色,又好似双眼被针扎到一般迅速扭过头去,“可是这——这——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叶大哥,若是有别的法子,我又何必如此……你当我就——就——就不难为情么?”小惜轻声叹道,“可柳师曾言,天为乾,天罚至阳,然物极则必反,阳极而阴生,至刚至阳者,亦至阴至柔。是故天罚者,皆因邪从血脉而藏于心,邪起则至阴至阳二气倒逆不谐,乃至经络脏腑均为其所伤。欲除天罚,必先协调二气,而后夺其心邪——”
“既然如此,那只需调理此至阴至阳二气便是,这样的事物虽不多见,可想来以柳医仙当年的手段和名望,也不难寻得。还为何还要——”
“叶大哥,你可知道这世间能够经受得住至阴至阳二气冲撞相激的事物,只存在于传说故事里么?便是得天地造化而生作万物之灵长的人,也只有极个别天赋异禀者能勉强受之。柳师隐姓埋名行走世间百余年,算上我,前后也不过只寻得四位。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叶家子弟……”小惜长叹一声又道,“说起来也算是天意,从你曾祖开始,每一代最出色的那个叶家人在被天罚彻底毁掉之前,老天都会让柳师找到能为你们治天罚的女子……叶大哥,你知道那一夜我为何会以那种方式出现么?”
“我也一直想问你。既然你是柳医仙的弟子,就算不会武功,也不至于一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
“不错,我虽然不会武功,要让那马啸原生不如死也还是易如反掌。可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叶家人到底值不值得我救。我之前也听说过你的一些事,在我看来,你和其他叶家人完全不同,当然这不能怪你,毕竟你从小便经历了那么多事,想让你和他们一样也是强人所难,但不论如何,在你打算袖手旁观的那一刻,我真的是想过要杀你的。”
“所以你当时就给我下了四散四绝化神香?只不过不是用来治我,而是用来杀我,这就说得通了。”
“好在你返回了。”
“难怪我杀了马啸原之后你还一直跟着我。”
“我总要确定你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救我的,对不对?可你虽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却又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岭里……”
“好在我又返回了。”叶青衫摇头笑道。
“好在你又返回了。”小惜也跟着笑了起来,“再加上在卧牛山里的那段日子,我终于可以确定你虽然看起来不是个好人,但还是一个真正的叶家人。”
“说到这个,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寒江雪之所以会被我轻易重创,是不是因为你?”
“一点小把戏而已。”小惜的笑声里已透着几分得意,“你信不信他到现在也不会发觉这件事?”
“我记得你只跟着柳医仙学了三年?你居然就已经能如此轻易地暗算一位洞明巅峰甚至很可能已是道境的绝顶高手?”
“柳师的医术早已超凡入圣!我不过才学了一点皮毛罢了。若非如此,柳师当年又凭什么能以凡人之能与老天相争,硬生生治好了方神剑和你叶家几代人的天罚?”说到这里,小惜抬眼看了看桌上的那炷短香又道,“好了,叶大哥,聊了这么多,想必你多少也能放松一些了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就莫要再耽搁了。再说,柳师常说,‘医者父母心’,此刻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需要诊治的病人,而你也只需要将我当成一个大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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