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叶青衫颔首笑道,既然是鱼盼盼误会了自己,那么解释清楚就好了。“想必以你们青风的本事,应当知道小惜是医仙柳白古的徒弟,而我之所以带着她在卧牛山小住了一些日子,也是为了治病。”
“治病?敢问公子要治的是什么病,需要孤男寡女赤身**地待在密室里?”小丫头一脸鄙夷地斜睨着叶青衫冷哼道,“我青风之中又不是没有岐黄大家杏林国手,公子,您这话骗鬼呢?”
“你信不信无所谓,只要你将我说的这些话转告给你家尊上,她自然能明白小惜给我治的是什么病!”叶青衫懒得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既然鱼盼盼也算是出自北门老院,又曾得自己曾祖叶方平的赏识,想来也该对叶家与医仙柳白古之间的过往有所了解。可转念一想,若果真如此,鱼盼盼又为何还会拿这件事来“刁难”自己?
“刚才这个问题,到底是谁问的?你自己,还是她?!”叶青衫又连忙开口问道。
“当然是我家尊上,也就我家尊上还愿意浪费力气。若非如此,您当奴婢会来?”
“那你就回去告诉盼盼,小惜给我治的病是天——”话未说完,叶青衫突然心中一紧,强自将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如果对面坐着的是鱼盼盼本人,他不怕将实情说出来,可问题是对面的人不是鱼盼盼。自己身受天罚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少,可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却寥寥无几,若是让青风的人知晓自己这最大的弱点,会不会因此想到要故意拖延时间,直到自己天罚再起无力再影响到他们?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就算是皇帝,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了顾全大局而向臣子妥协,何况鱼盼盼这位青风之主?她的手下或许不便在儿女私情这种事上置喙,但关乎青风整体利益的事情上,叶青衫不相信身为青妖的鱼盼盼还能无所顾忌的一言而决。如果她真有如此权威,当年就不会出现三位七魄领着近半人手离开青风遁入峫岭这种事发生,更不会有幽精岳之南、雀阴林婉、臭肺方道然等人的各怀鬼胎了。
一念至此,叶青衫实在没有办法再解释下去。更何况他突然还想到萧香客让人把小惜从宋承嗣手中救出却没有带来与自己见面,反倒将之送去四明山的举动。如果先前叶青衫还会认为这是一种“温和委婉”的要挟,那么现在他已不能不怀疑萧香客是知道鱼盼盼因为小惜误会了自己这件事的,甚至知道鱼盼盼出于误解和嫉恨欲对小惜不利。而自柳白古下落不明后,小惜就成了唯一有办法帮自己应对天罚的人,四明山上的那几位当然不会放过并且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叶青衫最重要的把柄。
如果再将这些事情朝更深一步想下去,叶青衫还意识到如今的江湖五色之间的划分并不如人们所以为的那么泾渭分明。青风之中不仅有于断秋这个寒江雪早早安插进去的徒弟,更有四明山的人。那么青风里再出现其他势力的人也是可想而知的。最让叶青衫感到棘手的是,这些潜伏在青风之中的人身份恐怕都不会太低。否则就绝对无法获知太多秘密。再加上岳之南、林婉这些人的存在和漫长的时间对人心的侵蚀与消磨……
如此看来,鱼盼盼的青风早已是千疮百孔,就如同一座被蝼蚁蛀空的水坝,看起来宏伟坚固,实则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或许这才是天玄四座迟迟没有发起全面攻势,而萧香客也自信满满地将那只代表青风的酒杯按得粉碎的原因所在?
“怎么不说了?是没办法编下去了么?”小丫头看着欲言又止眉头紧锁的叶青衫,语带讥诮地说道,“您不是——”
“我说过,小惜的事只是一个误会!你回去